都答应了嫂子说要戒烟吗?咋还让我发现大前门了。” 闫宝福不敢去看王姑娘,低着头猛吃饺子,顺便嘟囔着回答了闫宝书:“憋不住了,就抽一根。” 闫宝书边笑边给自己点了一根,姿势摆的像个大少爷,“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王姑娘噗嗤笑了,“宝书,你可别气你哥了,我也不是不让他抽,就是别挡着我面儿抽就行。” 闫宝书应声道:“哎,嫂子,你和我哥啥时候给我生个侄子啊。” “去,说啥胡话呢。”王姑娘连忙端着空盘子下了炕,拽着闫玉芬出了屋。 闫宝福笑着批评闫宝书,“跟你嫂子咋啥话都说。” 闫宝书惭愧道:“是有点不大合适,不过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你和我嫂子有了孩子以后,这孩子的吃喝拉撒我全包了,咱这个小叔得当的有模有样,往后啊,我得让我侄子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晓得不。” 闫宝福高兴坏了,“你这话哥听着顺耳,不过还早着呢。” “哥,那你可得加把劲儿了……”闫宝书这话音刚落,屋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轰隆一声过后他感觉这屋里的地都在颤动,闫宝书一惊,扑楞从炕头上坐了起来,“咋回事儿?地震了?”闫宝书觉着不应该啊,他所生活的这座城池在地图上的位置他是看过的,不处于地震带啊。 闫宝书这头正疑惑呢,只见王姑娘哭的不成样子的跑了进来,“宝福宝书,你们看去看看,咱家偏厦子倒了,咱妈还在那屋呢。” “啥玩应?”闫宝福也顾不上吃饭了,扔了筷子踩上鞋就往外跑。 闫宝书穿了鞋跟着往外走,他只觉着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回头一看竟然是闫宝龙,“你就别跟着了,在屋里照顾玉香他们。” 闫宝龙点点头,“嗯,要是需要我就叫我。” 闫宝书给了他一个微笑,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屋外大风大雨,几个人顶着这样的天气往外扒拉泥土卡拉,眼瞅着几个人不行,闫宝书就让闫玉芬去邻居家叫人,不一会儿,闫永兴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赶了过来,一群人奋力合救终于把金桂琴从塌了的房子里救了出来。奇迹的是,金桂琴竟然就只受了一点皮外伤。 一群人回到屋里,金桂琴被女儿儿媳妇带到小屋去换衣服,一群男人就坐在大屋里说话,闫永兴叼着大烟袋杆子吧嗒吧嗒抽起来个没完,好半晌才说:“这偏厦子还是你爷爷活着的时候盖的,一晃都一二十年了,用的材料还都是草泥之类的,能撑到今天也是不容易。” 闫宝书说:“年久失修,这也怪我们没及时发现,幸亏今儿我妈没事,要不然啊……” 闫宝福表示赞同,“人没事儿就好,不过按照我的意思,偏厦子那屋也不能就这样扔了,赶明儿我和宝书去矸石山那边儿捡些石头回来,看看能不能对付着盖起来,不住人也能放个东西啥的啊。” 闫永兴点了点头,“我看行。”说完,他披着衣服站了起来,“这时候也不早了,俺们也得回家换衣服了,你们好好照顾你妈,有啥事儿记得叫我。” “谢谢叔。” 这大概是闫宝书永生以来最难忘的一次立秋经历了,他把这个时间写到了信上,而后邮给了远在辽宁的陆向北。信件联络固然老套,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蕴藏其中,或许这种方式代表了一个时代,代表了一种纯洁,也代表了一种心情。闫宝书乐在其中,每隔一个星期就会期盼着陆向北回信的到来。 由于偏厦子的倒塌,老闫家一家人的生活节奏又加快了不少,不用上班的时候,一家人都会想尽办法的多干一些活,就是希望能够早些把偏厦子重新盖起来。更甚至的是,完四宁竟然在知道这件事后踊跃报名搅合了进来,每天都干到天黑了才离开。 这样两点一线的日子持续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天,偏厦子终于盖好了,与此同时,夏天也悄然的远去了,天气渐渐转冷,闫宝书再次换上了他那打满了补丁的秋衣。 “闫宝书……” 闫宝书刚从文工团出来,就听到了完四宁离老远的喊他,“你咋来了?” 完四宁骑车停靠了过来,挥了挥手对旁边的闫宝龙说:“宝龙,我跟你哥有事儿说,你自己个儿能回家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