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才重新接起来。 那面陶源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去郊南……是为了第一次车祸的事?” “嗯,我想查一查。”宋飞澜说:“你看我优盘里的东西了吗?” 陶源其实已经偷偷看过了,但他这样问出来,又不知该怎么答,半晌才说:“看过了。” “我只要一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就觉得害怕。”宋飞澜说:“万一真有人想害我,也好知道债主是谁。” 陶源问:“查到什么了?” “没有,我在那儿站了半天,踩了一脚泥,只碰见了个拾荒的老太太。”宋飞澜不自觉就撒起娇:“真是太穷了,穷得夜不闭户,连锁都是摆设。”他又顿了一下,说:“刚刚等公交的时候,对面站牌下来一个小姑娘,感觉像是那片的住户,我没问……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不想问了。” 陶源说:“以后我陪你过去,你不要单独行动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宋飞澜叫得车来了,才收线。 他到家的时候,陶源已经做好了饭,在玄关就能闻到饭菜袅袅的香气。宋飞澜翕动着狗鼻子,惊喜地叫了一声,跑到厨房门口,说:“今天有糖醋排骨?” 陶源回头看他,笑着点了点头。宋飞澜扑过去搂着他亲了一口,说:“老公真棒!” 陶源任他抱着没有动,两人都很珍惜这一刻,宋飞澜虽然咋咋呼呼,但陶源能感受到他身上跟平常不一样的情绪,有点沉重,而且他总是擅长将这种沉重掩饰在嬉皮笑脸之下,好像一直无忧无虑的样子。 宋飞澜把脑袋搭在陶源的肩膀上,问:“等了这么久,饿了吧?” “没有。”陶源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扛,要不是摸到那个优盘,我都不知道你想调查那件事。” 宋飞澜闷闷地答应了一声,说:“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要不要去查,所以才没告诉你的,总想着,等我真正下定决心了再说。”他抬头看着陶源,苦笑了一声说:“其实我经常觉得,糊糊涂涂的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老话说‘难得糊涂’,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陶源懂他的意思,接口道:“可是万一有人真的想害你,就不是好事了。十字路口那辆货车的司机到现在还没找到,就怕再有一次,你多少条小命也不够算计。”陶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说:“没关系,我陪你一起呢。” 宋飞澜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像松了口气似的,安定下来,又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说:“吃饭吧,饿死我了。” “第一辆大货车司机姓周,离异,跟前妻很早就没有来往了,有两个孩子,都养在他这里,大儿子读高三,今年夏天就要高考,小女儿读初二。我目前了解的信息就这么多。”陶源说:“当时由警方全权负责,我就没有往深处想,更何况……” “更何况当时你还非常不喜欢我这个老板,很可能还觉着是我自己撒野上赶着去找死。”宋飞澜笑着补完他的后半句话。 “……”陶源只好没意思地抿了抿嘴,虽然话不好听,但他当时确实是这样想的。“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他信誓旦旦地保证。 宋飞澜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们两个吃完午饭躺在床上准备睡一会儿,又忍不住互相交流信息。他想了想说:“可那两兄妹一直到现在还住着棚屋呢,顶梁柱这么一走,家里估计连锅都要揭不开了,要是谁给了钱,现在两人肯定已经卷钱跑了啊,或者最起码要换个住处吧?我跟那个司机又无仇无怨的,他老婆也不是我抢得,没理由要跟我同归于尽啊。” 陶源的表情本来还很严肃,被他一打岔,又没忍住笑。 宋飞澜的语气却深沉下来,说:“说实话,我以前也见过那样的地方,不过从没走进里面看过,当我看见他们家门前挂得那串生锈的风铃的时候,我觉得我过去那二十八年简直幸福到家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他认真地看着陶源,说:“有种生命都受到洗礼的感觉。” 陶源看着他认真地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说:“去一趟贫民区就受到洗礼了?” 宋飞澜并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而是非常严肃地说:“因为我发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