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戈壁格格不入的身影。 公孙教主一刀结果了对面的小头领,然后夺下对方的武器,朝孟将军丢来:“接着!” 孟将军茫然地伸手,下意识砍死了身后扑上来的敌人,紧接着才意识到什么,开口问:“公孙教主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有回答,但很快的,孟将军就得到了答案。 边关内,城门上,无数没有穿战甲的江湖中人大吼着冲进了战场,他们没有规则,没有队形,没有纪律,但无一例外都在和己方兵将并肩战斗,这股强大的武力支援立刻缓解了战场上一边倒的逆境,对方的兵将齐齐都骚动起来。 但对方也不是泛泛之辈,立刻开始了凶猛反扑。 武功在无穷无尽的人海中优势大减,孟将军朝正在艰难杀敌的公孙教主高声道:“我去杀了指挥的人!” 他策马狂奔而去,路遇无数阻碍,身上被刺了两只翎箭,仍坚持飞身摸到了敌方将领的所在之处。 无数弓箭对准了他,漫天齐射。 公孙教主飞身过来,将他提起一把丢到了安全的地方,然后面对最凶悍的一波敌人,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在边关即将失守的关键时刻,敌军将领身首异处,军心大动,被己方越来越振奋的士气瞬间反压。 战鼓铮铮,铁马金戈,悲壮的战歌演奏到最高点,忽然便停了,清风一样,杳无痕迹地消失。 喊杀声中,对手终于撤退,留下满地残甲和血肉模糊的尸体。 受了重伤的孟将军捂着伤口,在地上奄奄一息地艰难爬行,爬过一座座尸山,终于看到了那抹身插无数箭矢的艳丽色彩。 公孙教主那张漂亮的脸蛋沾满血污,仰头躺在污浊的战场上,双目放空,遥遥望向天际。 黄昏了,漫天红霞。 孟将军颤抖着去搀扶他,却又因为对方身上数量众多的箭无处下手。 这样的伤,不可能有救。 远处,无数兵卒和江湖人士也朝这里蜂拥,不分正邪黑白,不分朝堂江湖,一名仙风道骨的正道大侠半跪在地上,一面呼喊公孙教主的名字,一面掏出怀里珍藏的伤药意图给他喂下。 但那抹鲜艳的颜色依旧可见变得虚弱。 孟将军张了张自己干燥皲裂的嘴唇,声音抖动,几不成句:“……为什么?” 公孙教主脸上的似乎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漠视终于消失了,他在身边的呼唤声中微微一笑,声音轻得难以捕捉。 “为了我的江湖。” 悲恸的嚎哭中,战鼓若雷,镜头拉远,缥缈的男声突然吟唱起了与片头同样的旋律,滑翔的镜头俯视着战场,鲜血横尸,短打战甲,无数江湖人将生命止步于此,和原本势不两立的兵将埋骨同处。 捷报借由快马朝城池飞去。 孟将军解去盔甲,与爱人骑马并肩,渐渐朝漫天红霞的方向飞驰去了。 近处的两道身影逐渐变成难以捕捉的两粒黑点。 戈壁滩枯黄的草杆随风摇曳,祥和静谧的天地间,只余留两声对话—— “公孙教主在你们江湖人的眼里是什么样啊?” “他呀——”甜蜜的女音轻快地回答,“这世上恐怕没什么东西能叫他看入眼呢——” ****** 轰的一声。 艳丽晚霞美好的画面突然被黑色取代了,一直未曾停下的与片头相同旋律的男声吟唱声中,演员表和制作组成员的名字缓慢有序地在幕布上滑了出来。 许久许久,现场的人没有任何回应。 直至黑暗的放映厅灯光亮起,安静观影的观众们才猛然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同伴原来也和自己一样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满场通红的兔子眼,没有了必须安静的观影礼貌束缚,好些女孩儿们一直压抑着的哭声终于呜咽了出来。抽泣和擤鼻涕的声音此起彼伏,许久之后,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带的头,观影厅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越来越整齐,越来越激烈,数秒之后,稀稀拉拉的掌声已经席卷成一股热烈的风暴。 原上坐在原地,喉头也一阵哽疼,这是他第一次看这部电影剪辑过后的成品,质量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渝水淼的镜头掌控能力简直是登峰造极,从色彩到构图都无一不精致深邃,配合上那首他专门为电影而做的音乐,莫说是别人,就连原上自己,都被感染得心潮澎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