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敞亮。 她见三房的没人吭气。 就知道三房的人,是在为了她之前的松口,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了。 周秀英把搪瓷缸往桌上一放,“秀兰,志文,志武,我知道你们心里不高兴!”她没点阮绵绵和阮国华,是因为她知道,以这父女两人的聪明,铁定是知道她的用意。 但是志文也没想通,这才是周秀英不解的地方,按理说,三房里面最聪明的那个应该属于志文了才对,别人一个心眼,他恨不得长十个。 周秀英这话一说,阮志文就忍不住了,他蔫着耳朵,有些不服气道,“奶奶,大房是什么人,您还能不了解,为什么要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阮志文不喜大房的每一个人,甚至连阮小磊都讨厌了去。 方秀兰也跟着点了点头,大房偷东西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这次老太太生病,住院这么多天,同样身为儿媳妇,刘爱枝跟不知道一样,老太太生病这段时间,全凭着三房的人忙的里里外外。 一想到,绵绵白天夜里都要呆在医院,他们剩下的人,白天上班,有空就去医院照看病人,晚上回来还要连夜回来赶工,大房的人却舒舒服服的谁在屋内,她心里就不舒服。 阮志武是个憨货,他直说了一句,“我八岁那年,偷了爸五块钱,爸差点没把我送人!” 是真的送人,送给别人当儿子。 他们老阮家不要了自己了。 哪怕是过去了这么多年,阮志武都记得清清楚楚,阮国华把他东西一收拾,绑个小包包系在身上,直接送他去车站的场景。 阮志武觉得,那种哭的撕心裂肺的绝望和害怕,他这辈子都记得。 他的五块钱和阮志亮和赵小玲两人合谋的一千块钱,那可是差距老大了。 如今,他奶奶却打算轻飘飘的放下来。 哪怕是阮志武的脑子转的不快,也觉得这里面不公平了。 反倒是阮国华和阮绵绵两人没开口。 周秀英把搪瓷缸端起来灌了一口,又把搪瓷缸重重的放在了桌上,说起,“志文把工农兵大学名额让给了别人,可想过以后怎么办?”阮绵绵让自家二哥把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让出去,周秀英是知晓的,但是她却不像别的长辈一样阻拦。 相反,就只是看着没说话。 她相信绵绵这孩子心里有谱。 阮志文梗着脖子,“绵绵说,明年会恢复高考!”他自然是考大学了。 “就算是你考上了大学,若是人家要政审呢??阮家三代内,有两个坐牢的人,你觉得你能过去政审这关吗?” 阮家出了两个当兵的,周秀英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政审的重要性,还有一个就是成分,他们虽然是贫下中农,但是家里有人坐牢了,别说贫下中农了,你就是-贫下中农的头子也没用。 政审的资料递到了学校,查清楚了以后,甭管成绩再好,也没用。 以前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这下,阮志文蔫了,他垂头丧气,“指不定,指不定以后用不上了……”用不上什么?正是家庭关系这一块。 “那你毕业了,想要从政呢?你能保证现在用不上,你能保证一辈子都用不上吗?” 周秀英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脑子里面却难得清明的很,他们这辈人,被政策给折腾垮了,以后的政策谁说得好?? 周秀英不可能把事情留个尾巴,专门让人家捉住把柄的。 这下,阮志文没话说了。 周秀英又看向了阮志武,她闭了闭眼睛,“志武,你将来是打算当兵吧?” 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 周秀英这话一说,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尤其是阮国华和方秀兰夫妇,两人的脸色骤变,“不可能!”方秀兰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拒绝了。 老四的事情,她记忆犹新。 这么多年了,一点音信都没有,她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和老四一样,杳无音信。 甚至,这辈子都要阴阳两隔。 方秀兰会反应这般激烈,阮绵绵和阮志武他们并不意外。 她妈把他们兄妹三人,当做命根子一样,又怎么会舍得阮志武去当兵,还是一走多年看不到,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那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