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莲本就体弱,猝不及防下,被高壮的王淑芬扑得撞到身后半人高的木柜上,疼得她脸色都白了,一句话都说不出,而王淑芬却盯着她身后的柜子眼前一亮:“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是藏到柜子里了,你不动手,我就自己翻!” 话说着,就将余秀莲自木柜旁推开,王淑芬一向手黑又劲大,推得余秀莲身体往后一倒,后脑朝硬木床沿直直砸来,唬得床上的齐悦脸色发白,紧急之下,她只来得及伸手去托余秀莲的后脑—— 嘭! “嘶——”齐悦体弱力小,没能托起余秀莲,反倒被其倒下的重力压得手背撞到床沿上,伴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若说之前,齐悦对于王淑芬还心生愧疚,而今却是半点愧疚也无,眼底余悸未消,若是刚刚她没有伸手挡这一下,余秀莲必然撞得头破血流,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而王淑芬出手这般狠,虽未必有摔死余秀莲的念头,但恶意显然也不少,齐悦得自原主的记忆碎片中,就有好几次王淑芬欺负余秀莲母女的片段。 齐悦虽不是余秀莲的亲生女儿,但毕竟占了她女儿的身体,又被她护住不止一次,于情于理,齐悦都不能让她任人欺负! 眸光一暗,齐悦忍痛将手背往床沿倒刺上一抹,皮破血流,鲜血汩汩,一片淋漓—— “啊!” 王淑芬刚闯入东厢房不久,那里就传出一声凄厉惨叫,齐老娘的眼皮一跳,将怀中的小孙儿塞回王桂琴怀中,骂骂咧咧地赶了过去,院中其他男男女女也跟着跑向东厢房。 就连刚刚院中吵得沸反逆天都没有动静的主屋,这次也哐当开了门,齐永福沉着一张脸跨出门槛。 “嚎什么!” 齐老娘赶到东厢房,就看到余秀莲抱着齐悦的手在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大骂:“嚎什么丧,一家的福气都被你们两个丧门星给嚎没了!” 看到齐老娘刚一冲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发作她与余秀莲,就算她不是原主,此时也感到心寒至极,但不管心底怎么想,她抬起头,举着手,满脸泪痕委屈地唤道:“奶奶,我手疼。” 齐老娘最近很不待见齐悦这个大孙女,但当目光瞅见她鲜血淋漓的手时也吓了一跳,张口喝问:“怎么弄的?”只问了这一句,不等人回答,齐老娘忽然想到什么,眉头立刻竖了起来,“齐悦,你一大清早弄一摊血要恶心谁呢?老娘告诉你,别说你故意弄伤一只手,就是你今天将这手剁了,你也得给老娘上工去,否则别想吃饭,老娘说到做到!” “娘,不是的,不是悦悦故意……” 余秀莲语无伦次的辩解,只未说完,就被齐老娘喝断:“她不是故意的,就是无意的!但不管有意无意,弄伤了手就是她蠢!” 齐老娘强盗一般的逻辑震得齐悦一时失了声,但见余秀莲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又瞥见王淑芬正贴着墙壁偷偷往外溜,齐悦顾不得隐藏本性,举着血淋淋的手往王淑芬一指:“奶奶,我不是故意,也不是无意,而是被二婶害的!” 被那血淋淋的手隔空指着鼻子,王淑芬头皮有些发麻,却强撑着不承认:“悦悦你别胡说,二婶可是连碰都没碰到你,怎么可能弄伤你的手?” 齐悦冷笑地戳穿她道:“你是没有碰到我,但你推得我娘脑袋撞向床沿,若不是我出手托了一把,那么出血的就不是我的手,而是我娘的脑袋。”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倒吸一口凉气,伤了侄女的手,与撞破大嫂的头,这性质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众人看向王淑芬的目光一下子变了。 “你胡说,是你娘自己站不稳,根本不是我推的!”王淑芬根本不肯认,又冲着齐老娘道,“娘,您知道的,大嫂身子一向弱,平日没事还要晕两下,她昨夜因为齐悦发烧折腾了一晚上,今天若是不晕倒才不正常!” 齐老娘闻言,怀疑的目光立时从王淑芬身上转到余秀莲身上,最后落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