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讨论组是年初成立的,以黄医生牵头,王院长和医大里中医课程方面的教授都有参加,京市各医院的坐诊医生也有,前一阵还说通了陈老也来参加。 至于齐悦,往常去讨论组是当书记用的,工作就是记下他们的言论和讨论结果,但现在黄医生忽然给她添了任务,还是不容拒绝的艰巨任务。 “讨论会上,你第一个发言。”黄医生一锤定音,就背了双手踱步走了。 等他一出教室,教室里就爆发出一阵尖叫,有女同学更是扑过去抱住齐悦:“悦悦,你到底有什么背景,居然能进课程讨论组?” “悦悦,其实你不是学生而是教授?” “要么就是医院的医生,反正不可能只有学生这一个身份。” 齐悦被激动的同学们闹得头有些疼,且他们一副她不交代就不放她走的架势,她只得实话实说:“我原来跟着黄教授学中医,也在卫生所里给黄教授当助手。后来,我考上医大后黄教授也调过来,所以他对我照顾一些。不过,他让我给出修正意见只是对我的考验,并不会真采纳我的意见,毕竟讨论组里的教授任何一人一个提出来,不管是医术还是经验都比我丰富。” “但你也能发言的机会不是?”同学们依然激动,“你一定要提议将课程难度降低,内容也要减少。” 他们央求着,作揖鞠躬,还有敬礼的,倒是将齐悦惊得抱住课本往外跑。 “我还有赶去上解剖课程,我先走了。” 同学们倒想追上她求得她许下诺言,但那解剖课不同于别的课程,无关人等根本不让进实验楼。 齐悦冲进了实验楼才舒了口气,心底恨恨的,师父指定是故意的,是看她日子过得太顺了,就故意给她增加难度,以后她怕是连跟同班同学连话都不敢说了,这是逼得她将所有时间都放在学习上。 “你一个人在嘀咕什么?” 王院长走进实验楼,望见齐悦笑着问了一声,但不等她回应又催她:“上课铃声还有半分钟就响了,跟我一道进实验室。” 齐悦连声应了,笑着跟着王院长进了实验室,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面而来,她立刻带上口罩。 王院长望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若说黄医生这个大师父对她严苛,王院长这个二师父却宽容得多,有时还会劝她缓下脚步,有劳有逸,生活才有滋味。 他经常说的话就是:“年轻人要奋斗,也要学会享受生活,不然等到老了,想要享受生活却发现迈不动腿抬不起手,最后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黄医生每次听到他这话,都得捋上袖子跟他吵一场,吵到后来变成某些医学上的争论,也可能爆发争吵,没有一刻两刻钟根本停不下来。齐悦便趁着这空隙放下手中的书,让紧绷的大脑好好休息一下。 齐悦也很快明白,二师父这是故意找大师父争吵,就是为了给她时间休息,这让齐悦对二师父更是心悦诚服,心里暗搓搓地想,要是二师父是大师父就好了,有了身份上的镇压,她就不会生活在黄医生的高压下。 当然,这些念头不能表现在脸上,不然被黄医生发现,她以后睡着了怕是都会在梦里背书,想想都可怕。 不过,还是真如那句名言一样,时间就是海绵里的水,挤挤就有了。 她现在都能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背书,成效也是喜人的,她的学习进度远远超过同班同学,修过的课程比大二学生都不少,还追着大三大四的课程,于是她在整个医大都出名了。 只是她在医大时,不是在上课,就是在赶往上课的路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旁人对她的注视和讨论。 那些高年级的学生,便是一开始不认识她,在看到一个背着大书包、身姿高挑、面容清丽、肌肤格外水嫩的师妹时就会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啊。 那些外在描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一群年纪偏大、忙课业忙得顾不上打理仪容的学生里,这位小师妹就是一股清流,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一开始还有人欲欲跃试来一段校园恋,但是她每次来去匆匆,根本没给人搭讪机会,至于课程上丢纸条什么的,但是纸条刚折好,讲台上教授雷达一般的目光就扫过来,惊得那些有想法的男生差点将纸条塞入嘴里。 还真有人塞嘴里了,噎得半死。 那些机灵的不肯塞,上头的教授就点名提问,或者让上黑板做题,那难度就算一开始普通级别,最后也能加码到地狱级别,将那些机灵的男生整得痛不欲生,恨不得时间倒流,他将纸条塞进嘴里行不行? 更让人绝望的是,教授将男生难倒后,就把难题丢给齐悦,而齐悦每次都能完美解答出来。 心都碎了,有没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