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还跟着一名宫女,想来是给他带路去太医署的,连忙让到一边,道“既是如此,还请大夫快快前去,家母” 想了想,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赵静的病情如何,宋安身为大夫自然清楚,不必她在这里多费唇舌,也不用说些什么“感激涕零”、“无以为报”的废话,还是让他早点去太医署跟太医商量怎么开方才是正经,便不再多言,催促那宫女赶快带着宋安前去太医署。 宋安离开之后,段缱就想入殿看看赵静情况,却被陈谭告知赵静正在里间与晏平候密谈,朱鸟门处还有不少等着觐见的朝臣,恐不得闲,便只能作罢,回了碧玉阁,悬着放了一半的心继续忧愁。 隔天一早,她就去了菀室阁向赵静请安,见赵静气色好多了,那另一半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半个月来头一次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赵静的气色一日好过一日,段缱的心情也一日比一日轻松,她在私底下偷偷问过陈谭,在得知母亲咳喘与咳血都变少了后更是大松了口气,大觉病好有望,心中对宋安越发感激起来。 日子如流水般平静而过,宋安被封为太医令丞,每日入宫替赵静诊治。这一日,他照例入宫,给赵静请脉诊治,施行针灸。 针灸完毕,他行至一旁,提笔正准备再开一个新的药方,冷不丁听赵静询问道“宋太医,本宫的病情如何了” 宋安笔下一顿,沉思片刻,道“殿下体内的毒性正在深入肺腑,幸好尚未突破心肺大关,如此针灸一月,当是能将毒素逼在肺腑之外,不入膏肓。下臣”他谨慎地道,“有九成把握可保殿下性命无忧。” “是吗。”赵静淡淡应了一声,“怎么个性命无忧法是缠绵病榻、每日靠参汤续命,苟延残喘地活上七老八十,还是毒素尽除,本宫康泰如初” 宋安放下手中毛笔,跪在地上朝她磕了一个头“下臣惶恐。” “起来吧,本宫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赵静微微一笑,气质雍容高贵,“你若能有十足的把握替本宫把这病治好,那也罢了;若不能,就给本宫吊着精气,让本宫好好地活上这几年,把该做的事都做了,本宫照样重重有赏。” 宋安依旧跪在地上,道“下臣定当尽力而为。” 赵静嘴角就显出一丝微笑来“好孩子,你和你的兄长一样聪慧过人” 九月下旬,秋意渐深,寒风开始变得萧瑟起来。 段缱在前几日受了点风,咳嗽了两天,经宋安一副药后已经好全了,只是不巧碰上了小日子,稍觉体虚,就懒懒地窝在碧玉阁里歇着。 赵萱的帖子就是在这时送来的。 一个月前赵静下诏命诸王归藩,赵萱本该跟着淮阳郡王一道回去,却不想染了风寒,高烧不起,无法经舟车劳顿。淮阳郡王爱女心切,上折恳请让赵萱留在京中养病,赵静准了,赵萱就留在了长安,只是因着染病,不好再继续宿于宫中,就住在了淮阳郡王府里养病,一住就是一月之久。 段缱不知道她是真病还是假病,但这一个多月来,赵萱的确是安安分分地住在王府里,没有任何动作,直到今日,才由侍女递了这么个帖子过来,邀请自己去淮阳郡王府的别庄赏景。 她看了一眼请帖,微微一笑“她的病可终于好全了。” 采蘩不解其意,小心询问道“郡主可要赴约” 段缱摇了摇头,将帖子递还给采蘩“你去回她的侍女,就说我身子不便,赴不了约,请她改日再邀吧。”她倒是想看看,她推了邀约,赵萱会怎么应对。 而就在段缱推拒邀约的第二天,赵萱就打着探望长乐郡主的名头进宫求见了段缱。 女眷入宫一向由皇后管理,但赵瀚尚未娶妻,后位悬空,也并无妃嫔,这一事项就落到了赵静头上,赵静日理万机,无暇理会这些琐事,便让陈谭全权掌管了此事,该准的准,该拒的拒。 话是这么说,但涉及到重要之人的入宫求见,陈谭还是要前去请示赵静的,不过赵萱显然不在此列。一见到她请入宫中的牌子,陈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