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火燎,“霍大哥一向敬重女儿,今日今日虽然受了点刺激,举止失态了些,但也还是没有逾矩” 赵静的目光就变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她仔细打量着段缱,见她虽然面红似火,低垂着眼不敢直视自己,但只有羞怯之意,并无心虚之色,就知她所言非虚,不禁讶然。 若说霍景安分寸守礼,送女儿回来后立刻就离了碧玉阁,不曾碰女儿分毫,她还能相信,可女儿这幅情状明显是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他中了催情香,又与女儿举止亲密,居然也能忍下 这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段缱原本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赵静,但许久不见赵静回答,便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见母亲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小心问道“娘” 赵静回过神来,微笑着应了一声“没有最好,你们两个虽然是未婚夫妻,到底还没有成亲,还是要守礼些。缱儿,那霍景安对你当真爱重,娘现在相信,他对你担得起情深义重这四个字了。” 段缱面上一红,没好意思说霍景安差一点就没有忍住,她也因为这个觉得霍景安不爱重她而哭过一场,解开误会已经是她的极限,再让她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分说出来,她可没有那个脸皮。 段缱的这些想法,赵静一应不知,得知两人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她松了口气,可等目光扫过段缱按着衣襟的手背,她就又皱起了眉。 她是过来人,女儿这么紧张地捂着衣襟,不用想就知道是为了什么,看来这霍景安也并非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不由心中抱怨,你小子倒是舒坦了,折腾完事之后潇洒走人,给我的缱儿留下这样大一个难题,这些东西要是不去掉,缱儿这几天还怎么出去见人 不过抱怨归抱怨,这东西虽然麻烦,但比起身孕来说算不上什么大问题,要解决也容易。“等会儿娘给你送一盒清芙膏过来。”她对段缱道,“这膏药是用来活血化瘀的,涂在身上,过十二个时辰就能好了。” 段缱此时的脸上已经红得能滴出水来了,不过经过刚才那一番谈话,她现在的承受能力强了许多,再加上这事也的确关乎紧要,便也顾不上什么害臊不害臊了,小声道“十二个时辰这要一整天呢。明日是娴表姐的大喜之日,女儿还要去长亭殿贺喜,恐怕” 她倒不是真心想祝福赵娴,而是宫中规矩,公主出嫁,其未婚姊妹都需在吉日清晨至殿祝贺,先帝子嗣稀少,只生了赵娴一个女儿,没有直系血亲,这件事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她和赵娴本就关系平平,如今更是连最后一分面子情也没了,只留下深深厌恶,巴不得推了这门差事,只是考虑到她不去就少了一节章程,太过显眼,旁人或会言她仗母骄纵,对母亲不利,这才勉强忍着。 她的心思,赵静哪里看不出来当即道“贺什么喜,外头不是有个宜华县主么,她是赵家人,怎么着也比你和赵娴亲。明日的贺喜,你就别去了,好好待在屋子里休息。” 段缱正求此言,立刻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说起赵萱,她又想起一事,她被赶出娉芳阁,在宫门前转悠时,赵萱就立在长廊下对自己意味深长地笑,再结合早上她对自己说的话,很显然她是知道赵娴这个计划的,她是怎么知道的 或者她在这件事上也小小地推波助澜了一把 段缱没有再深想下去,而是转向赵静,询问道“娘,今天娉芳阁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静笑看她一眼“娘以为,你已经猜出来了。” 段缱面上一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在赵静也知道她一向面薄,故此只是问了一声,就接着说了下去“你娴表姐不满这门亲事,想自己争取一把,无可厚非,可她居然把算盘打到了你头上,娘就不能坐视不管了。她既然不想好好嫁人,娘就顺了她的意,全了她这个心愿。” 段缱听她这话大有深意,不由心头一跳“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取消明日的亲事,还是 “不及,你且等着看,好戏还在后头。”赵静伸手梳理了一下她胸前的发丝,“你是娘的心肝,谁要是想伤害你,就要付出代价。” 闻言,段缱心中一阵感动,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赵静又道“等明日过了,你就回府住吧,免得再遇上什么糟心事。” 段缱点头应下“是,女儿知道。” “还有,你这是待嫁闺中,所以依着规矩,直到八月成亲之前,你和你的霍大哥都不能再见一面。”赵静脸上泛起一丝笑意,“这是重中之重,缱儿,你可要记下了。” 段缱羞红了脸,不知道母亲是照常嘱咐,还是因为今日之事特意告诫她,回答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女儿明白。” 处理完了这件心头大事,赵静就松泛了不少,笑着和段缱闲话起来,得知她还未用膳,便命人摆了饭和她一道用过。 饭毕,赵静带着寄琴采蘩回菀室阁,取了清芙膏交给采蘩,细细分说了一遍怎么用,又加一通敲打,确保她不会泄露今日之事的口风之后,才放她回了碧玉阁,给段缱抹药擦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