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能够这么说话而不被皇上厌弃了, 果不其然, 便看到一身青衣,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开口了,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但是这话语中的不悦,却是所有人都听出来了的。 “太子是储君,臣说句不好听的话, 这一去要是有个意外,这江山日后怎么办?” 这话一出, 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院正大人还真的敢说啊…… 他仿佛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多么逾越的话一般,面不改色,只是语气稍微柔和一些道,“殿下是太子,这打仗之事,自然有臣子愿意为太子、陛下效犬马之劳,殿下待在这洛阳, 才是天下大定的根本。” 这话说完之后, 皇帝非但没有责怪那明晦, 反而点点头, 语气有些冷淡道,“先生说的是极,你可明白?你是储君, 这打仗的事情用不着你动手,这江山还没有危急到要储君上阵的地步。” 太子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脸黑来形容了,但是皇帝都发话了,只能够乖乖地听话,向荒地道歉行礼之后,才回归了队列中,看那明晦的眼神简直如同淬了毒。 其他的□□也忍不住面面相觑,但是皇帝表态了,他们也只能够把话往肚子里面吞了。 太子已经与一干谋士准备好了说辞,那陈威武将军便是那太子的人,这一番前去,太子已经下令让那陈威武将军莫要太过于速战速决,先让那匈奴人赢上几回,一来让匈奴麻痹大意,二来好叫太子前去换下那晋王,在将那些匈奴一网打尽,这般,此次的失误便可以一笔勾销,还能算上些军功,岂不美哉? 这般怎么可能会有危险?但是太子总不能够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只能够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其实这明晦说的□□也不是没有想到过,但是一来可以肯定太子不会出事,二来皇帝为太子的时候也曾经带兵打仗过,可以说是年轻时都是刀光剑雨中过来的……然而他们却忘记了,那个时候皇帝跟着先帝打天下,天下还不稳定,处处分裂起义,便是太子也不得安宁,自然不是他们这个时候能够相比拟的。 但是这般下来,吃力不讨好,可以说是前面的算盘都落了空,指不定还要那晋王坐收渔翁之利。太子终究是不甘心,看了那兵部尚书一眼,那兵部尚书也会意,上前来,拱手道, 拱手道,“照院正大人的说法,此去风险极大,战况险恶,不然也不适合让晋王好好历练,倒不如让别的将军代替了晋王,也好速战速决。” 这话说得很巧,仿佛是那失利连连全部算在了那晋王头上。 皇帝沉吟片刻,抬手道,“不必,晋王是时候需要好好锻炼一番了,这番是个好机会,但是这战况的确是危急,再派人调兵前去支援才是正道,大家可有人选?” 这话一出,这朝堂上又开始吵吵嚷嚷了,这个坚称要周将军,那个要左都督……看着架势,怕是又要吵道三天后了。 皇帝忍不住将视线朝明晦看去,他会意,推着轮椅上前,拱手道,“左军都督可矣,臣下亦愿意随军前往。” 皇帝沉吟片刻——那左军都督正镇守南越,这也是他迟迟不调用的关键,但是这南越最近似乎安定了不少,便是调过来想来也是无妨的,便点了点头,“左军都督,善。” 然而那明晦的自荐,皇帝还没有想好,便有人上前反对了,“院正大人,您身子不好,还有腿疾,那北地……” 这还是善意地担心那明晦先生的身体的,毕竟他体弱多病之事,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按北地那样寒冷,怕那明晦先生还没有到那战场,就先病倒在那路上了。 明晦淡淡道,“有赖陛下的厚爱,微臣的身体好了不少,这月余的事情,还是撑得住的。” 这话一出,朝堂皆是惊讶——月余?这明晦也着实太狂傲了,这么有自信便是月余便可以将那匈奴收服? 太子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但是知道父皇器重他,到底是没有将那话说得太刻薄,“院正大人,这北地可不比那翰林院修书,您这一介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