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洲的声音又从边儿上传来了。他说:“没有就好。另外,商氏的江旭今儿早给我爸打了电话,说你昨晚夜宿商府,让我爸不用担心你的安全。” 白珊珊语气没有波澜,“我知道。” “知道?” “商迟跟我说了。” “那我不往下说你也知道自己摊上什么麻烦事儿了吧。”白继洲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不可能听之任之让我爸左右摆布,但是以老爷子的性子,免不了也会给你添不少堵。” “……”白珊珊抿了抿唇。 白继洲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山雨欲来风满楼,趁没到家,先想想怎么对付我爸吧。” 闻言,白珊珊闭上眼深呼吸,在心里默背佛经来平复内心那股快要抓狂似的暴躁感。忽然抬手狠狠把手机往后座垫子上一砸,“我日啊。” 白继洲被这动静给吓了跳。 司机也被乖乖女小姐这句突然爆出的粗口给惊到了。 车厢里顿时安安静静鸦雀无声。 几秒后,白继洲干笑了下,试探性地开口向处于发飙边缘状态的一米六大佬给出了一个馊主意:“要不哥给你介绍个靠谱的对象,你赶紧谈恋爱嫁人得了,省得这么多烦心事儿。” 白珊珊眼也不睁,“不要。” 白继洲诧异:“那你要谁?商家大佬?” “不要。我谁都不要。”她睁眼看白继洲,轻轻一挑眉,傲慢轻蔑,桀骜不驯,眼角眉梢的光灿烂耀眼如骄阳,“男人这玩意儿,不仅影响我悟道,还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第25章 夏花沼泽 上午十一时许,司机将车驶入了白宅大门,停稳。 白继洲侧头看了白珊珊一眼,微皱眉,“公司那边儿还等着我回去开会。你自己进去吧。” “嗯。”白珊珊没什么表情地嗯了声,接着便推开车门下了车。小白鞋的鞋尖刚触及地面,又听见白继洲的声音从车里传来,带着几分不确定似的调调,“欸,你也别害怕,最多也就是和他们吵一架。要是不知道怎么应付的话,我……” “砰”,白珊珊已经反手把车门关上了。 后半截话被硬生生堵在喉咙里的白继洲:“……” 宿醉未清,又坐了将近一个钟头的车,白珊珊全身上下都有点僵,便站在原地扭扭脖子转转手腕儿。活动完筋骨,她又从包里摸出颗草莓味的棒棒糖,拆开糖纸放嘴里,抬起眸,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不远处雕梁画栋的大宅。 白继洲落下半段车窗,探出个脑袋瞧她,皱着眉,还是有点儿不放心,“你一个人行不行啊?” 白珊珊回过头。 再看向白继洲时,她眼底深处那股子淡漠又厌世的霜色已不知何时褪得干干净净。金灿灿的阳光照在那张雪白的小脸蛋儿上,连细软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她眉眼弯弯,嘴角上扬,一双乌黑清澈的眼瞳也亮晶晶的,又成了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纯良无害样。 白继洲:“……” 白珊珊满脸笑容,吃着棒棒糖很开心地冲他挥了挥小白手,“哥哥去忙吧,再见!”说完便挎着她的小包包转身蹦跶着走向了别墅。 跟只刚采完胡萝卜的可爱小兔子似的。 “……”坐在车里的白继洲表情僵硬,足足语塞了三秒钟才回过神,抬起右手往脑门儿上一撸,忽然嗤的失笑。 他爹白岩山从他爷爷手里接过白氏时,整个儿公司早已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长达十个月的财务危机重压几乎让老爷子向银行申请破产。他爸能在半年时间内让千疮百孔的白氏起死回生,并且在b市豪门家族中站稳脚跟,自然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至于他那个继母,心机手段就更不必说了。 白继洲原本还有些担心,白珊珊会扛不住他爹和她妈火力全开的联手镇压。但这会儿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很多余的—— 白珊珊是什么人物,那心理素质,那戏精操作,那脾气,那手段,天底下谁有那本事让她服个软吃个亏啊? 那头的白继洲用一系列心理活动向自家一米六大佬表达着最高敬意。这头儿,咬着棒棒糖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