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哼!都给我看好了!知识是自己的,自己的卷子自己写!要诚实!”章平安站在教室正中间,举起小纸条展示给全班,“谁敢作弊!下场就跟这张纸条一样!”话音落地,两手逮住小纸条用力地撕扯几下,单手举高,潇洒无比霸气侧漏地往空中一挥。 小纸条顿时碎成渣,风中雪花儿似的飘落下来。 白珊珊:“……” 校服领子里忽然冷飕飕地灌进来一阵风,阴森森的,她缩了缩脖子,瞪着满地的小纸条残骸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心里感叹:啧,残忍。实在是残忍。 考试途中的小插曲很快翻过,章老头继续背着手,缓慢迈着步子巡逻一二大组去了。 白珊珊又瞄了眼墙上的挂钟,距离考试结束只剩最后6分钟。 额头的冷汗沿着太阳穴的线条滑下来,凉凉的,痒痒的,滴在面前的数学试卷上。她一双小眉毛皱得紧紧的,咬着笔,内心乒乒乓乓天人交战三百回合,沉思着自己究竟是应该做一个诚实的好学生,还是委曲求全,向万恶的中二大佬底下高傲的头颅。 白珊珊纠结不已。 边儿上的商迟则还是那副冷淡又漫不经心的姿态,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一秒钟过去,两秒钟过去…… 章平安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很好心地给大家伙报了个时:“还有五分钟交卷,请大家最后再仔细检查一遍你们的试卷。” 这声报时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白珊珊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咬咬牙,心一横,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子微动朝商迟方向凑近几公分,语速飞快地低声蹦出句:“我不讨厌你。” 姑娘的嗓音细细的,轻而软,音量也低得几不可闻,像氤氲在江南水乡上那片棉花糖似的雾,吴侬软语,不必刻意便痒进人骨头缝里。轻言细语的五个字羽毛般从商迟心脏上撩过去。 他盯着她浅粉色的唇瓣儿轻轻开合,眸色微沉下去。 他低声说:“还有一句。” “我只看辅助线,不看解题过程。”姑娘一双大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很认真,一副非常顺理成章也非常理所当然的语气:“所以我只说第一句。” 商迟不语,左侧眉峰轻轻一挑,黑眸中漫上丝兴味。 白珊珊没闲工夫跟这位中二大佬鬼扯了。她又瞥了眼挂钟,焦急不已地催促:“江湖救急啊大哥!快点!” 商迟把压在试卷上的书拿开了。 白珊珊定睛一扫,看清楚了,顿时眸光一亮。圈起两指竖起三指朝他比划出一个“ok”,埋下头笔尖狂舞刷刷刷解题。写出过程后到某个计算环节时,懒得打草稿,又抬头扫了商迟的卷子一眼。 照搬。 叒遇到要计算的了。再看一眼,再照搬。 整张试卷,卷如其人:字迹银钩铁画刚劲有力,解题步骤排列得整整齐齐。落笔即成,所有题目均没有任何涂抹修改的痕迹。 抄答案一时爽,一直抄答案一直爽。白珊珊抄得暗爽不已不亦乐乎。 再看看全班,这会儿马上就要交卷了。原本安静如鸡的教室又重新苏醒了过来,一时间,挪板凳的声音、伸懒腰打哈欠的声音、扣笔帽拉笔袋拉练的声音错落响起。 又在某个瞬间突然消失,重归一片死寂。 白珊珊专注于抄答案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诡异的变化。最后一个小问了,她垂着头,认认真真列出计算过程后又扫了眼商迟放在课桌左上角的试卷,一瞧。 嗯? 咋和她列的有点儿不一样。 于是皱眉,一面重新读题一面翘起笔尖儿,在商迟左边儿肩膀上敲了敲,怀抱着“钻研学术问题”的心态小声提出质疑:“商同学,你第三小问是不是写错了啊?ad是垂直ge的,所以这两个小坨坨多边形的面积应该是相等的啊。” 一个声音在她耳朵边上响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