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重新整个人都腻进他怀里。 商迟抱她的姿势就像在抱一只小宠物,又像在抱一个小孩儿,大掌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规律而缓慢,跟在哄幼儿园里不肯睡觉的小朋友似的。他没有再说话。 白珊珊坐在他腿上,小脸儿紧贴他胸膛,也静默。 半晌,她忽然仰起脖子看他,脸红红的,一双乌黑分明的眼儿也亮晶晶的。 商迟啄吻她的羞红的脸颊,“怎么?” 紧接着,她没答话,只倾身吻住他的下巴,低声甜甜地说:“商同学,辛苦您了。” 商迟轻轻一挑眉,“辛苦什么。” 姑娘笑容促狭甜软,大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看着就像一只小狐狸。她抱紧他脖子,贴上去,“吧唧”一口又亲在他脸颊上,眼眶湿湿的,甜声:“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赶来和我相遇,辛苦你了。” 在茫茫人海中千辛万苦找到并不起眼的我,辛苦你了。 在我敏感多疑惧怕伤害,于是一次次把你推开之后,仍然这么坚定地抓着我的手,辛苦你了。 如果一切都是为了拥有这么好的你,那么曾经那些来自全世界的敌意和孤寂,我都愿意虔诚拥抱,甚至心怀感激。 —— 数分钟后,黑色宾利在b市东郊的宽阔大道上转了个弯,进了一条林荫道。两旁树木葱郁,满目的翠绿色尽头矗立着一座独栋别墅,大铁门锁着。 宾利车停下。 白珊珊静默几秒,掏出手机给白继洲打了一个电话,说:“哥,你在家么?” 电话那头的白继洲有点儿狐疑,“在啊。怎么了?” “我到门口了……。”说着顿住,侧目,飞快看了眼头顶上方那位正在把玩自己头发丝儿的大佬的冷漠俊脸,默了默,补充:“商迟也到门口了。麻烦你让周婶过来开下门。” 一听这话,听筒另一端的白继洲眼底迅速掠过了一丝惊讶,动了动唇想问什么,又咽回来,沉吟几秒,最后只说了一个“好”字便挂断了电话。 不多时,一个中年妇人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周婶脸上的神色不太好看,走到大铁门前一瞧,只见一辆纯黑色的商务车稳稳地停在门外。那辆车的车身没有丁点灰尘,干净得可以说是纤尘不染,就连在底下滚的四个车轮子都透出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尊贵调调。 它安安静静地停在那儿,像头处于蛰伏状态的猛兽。 周婶在白宅当了几十年的佣人,自身虽不富贵,但也见过不少豪门子弟,却没有一个像这样,连车轮子都拾掇得这么精细的。她心里毛毛的,有点儿发怵,抬眸下意识地往车里瞧。几扇车窗却都关得严严实实,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周婶定定神,把门开了。 黑色宾利开了进去。 那一头,白岩山和余莉原本还在白宅客厅里商量着怎么把白珊珊拎回来兴师问罪,白继洲却忽然从楼上下来了,没什么语气地说:“得了,您二位省省心吧。” 白岩山和余莉都是一愣。 白继洲看两人一眼,冷笑着道:“你们真的太不了解白珊珊了。她性格天不怕地不怕,从小到大躲过什么事儿?” 余莉微皱眉,“继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继洲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冲大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她带着你们的未来女婿,已经到大门口了。” 话音落地,白岩山和余莉的表情不约而同便都是一变。两人相视一眼,神色复杂心思各异,没再说什么,只快步走出别墅大门迎客去了。 若只是白珊珊一人回来,倒没什么,可再加上一个“商迟”,那意义就全变了。商迟是何许人物,商氏集团的大老板,白岩山做梦都想着利用白珊珊这个继女顺利攀上商家这棵大树,如今这准女婿自己上门儿,他又疑惑又欣喜,自然不敢怠慢。 相较于白岩山,余莉一个妇道人家想的可就简单多了。商场上的门道和利害关系,她了解得不多,只知道,商家财力富可敌国。白珊珊榜上了这么一个钻石王老五,以后在上流社会的身份地位就大不一样了。 必然也会为她这个当妈的带来十分可观的利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