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当年你在南城的制衣厂上班,贪慕虚荣,想坐一个小领导的位置。爸爸为了帮你,四处找关系,请客吃饭送礼,讨好制衣厂的厂长。十四年前的那个凌晨,那个厂长喝多了,让他去接,他那天发着烧身体不舒服,不想去,你死缠烂打,说不能得罪厂长。那天晚上,爸爸的车被一辆大货车碾碎了……” 余莉面上的悲伤之色此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沉声:“闭嘴。” “爸爸是为你死的。爸爸真的很爱你。”白珊珊轻声,一字一句。 “闭嘴。” “而妈妈你做了什么呢?”白珊珊脸上绽开一抹天真纯洁人畜无害的笑,眨眨眼睛,眸色却如冰,“爸爸去世三个月不到,你就认识了到南城出差考察的白岩山。大城市来的有钱人,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是你改变命运的关键。所以,你勾引了他。” “闭嘴!白珊珊!你给我闭嘴!”余莉像被戳中痛处,忽然尖声叫了出来,扬手就要打白珊珊。 手掌还未落下,腕子便被人硬生生拦截在半空。 拽住余莉手腕的五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看似轻描淡写,力道却极大。余莉痛得花容失色低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那股大力狠狠甩开。 余莉高跟鞋一崴,直接跌坐在了书房的地毯上。 余莉惊慌抬头,商迟不知何时进的屋。男人西装笔挺俊美如画,一手自然而然地将白珊珊护进怀里,一手替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沐浴在金色暖阳中的一对璧人。 白珊珊面无表情地看着余莉,寒声道:“刚才也是在演戏吧。” 余莉:“……” “为什么希望得到我的原谅?因为突然发现,这个累赘的女儿,马上就要变成商家的女主人,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商氏ceo的岳母,这么大一个利益,你怎么会放手呢?”白珊珊说,“对么。” 余莉脸色唰的一片惨白,呆坐在地上,说不出话。 “对白岩山好,是因为白岩山让你成为了白家的太太,对小洋好,是因为他能帮你分到白岩山的家产。我,爸爸,白岩山,甚至是你的亲生儿子白继洋,都只是你为了达到自己目的的工具。必要时刻,你什么都可以牺牲。”白珊珊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看着这个女人,淡声,“你是个只爱自己的人,自私至极。” “我不会原谅你,爸爸也不会。永远。”白珊珊说。 余莉低着头,忽的,一滴眼泪落下来,砸在她精致的旗袍上,缓慢晕开。 白珊珊和商迟一道离去了。 余莉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书房的地上,发着呆,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低低地笑了起来。对面书柜的玻璃门上映出一个妇人,满脸的泪,妆花了,深深浅浅的细纹暴露无遗,仿佛眨眼之间老去了十岁。 —— 余莉最终签了那份协议书。 黑色宾利从白宅驶离。 白珊珊坐在后座,趴在车窗上歪着脑袋闭目养神,脑子里乱糟糟的,无数画面在她眼前交错闪过。童年的,少年的,刚才的。爸爸儒雅英俊的面容,余莉震惊的眼神,和商迟紧紧握住她手的五指…… 从此之后,她和白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她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冷冰冰的大宅,如果说,真的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话…… 白珊珊突的睁开了眼睛,落下车窗,伸出脑袋往已经远离白宅望去。雕梁画栋的别墅在日光中逐渐远去,远远的,依稀能瞧见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林荫道上目送着他们。 白珊珊抿了抿唇,摸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一个头像,发送消息: ——哥,你永远是我哥。 白继洲秒回: ——废话。 “……”看着屏幕上两个言简意赅的大字,白珊珊心情忽然转晴,突的嘴角一弯,笑起来。 商迟察觉到身旁姑娘的小表情,微挑眉,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