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煊脑中闪过许多与新婚有关的诗词,但看着怀中佳人脱口而出的却不是某家名作: “愿与执手立黄昏,愿与品茗粥尚温。 愿与添香捻熄灯,愿与捧卷书半生。 愿与剪烛夜已深,愿与对弈把酒分。 愿与静听诉衷肠,愿与入梦共前尘。 愿与赏月顾星辰,愿与烹茶清未冷。 愿与话卿心头梦,愿与白头共余生。” 他不知道自己当初是从哪儿看到的这一些句子,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诗,或许它甚至连最基础的对仗工整都做不到,可它能说出桓语最想要的,秦煊都能给的。 虽然他们比起大多数盲婚哑嫁的夫妻来说,见过面的次数算比较多,可是其实真正相处的机会几乎没有。 今后共同生活,在生活中也许会有些小摩擦,但他们决定了要携手与共,即使目前只是互相有些喜欢觉得彼此合适,他也相信总有一天会变成深爱。 宁王这诗旁人听在耳中觉得不太对劲,这似诗非诗,但蕴含的意思没错,思来想去也不知是哪位诗人所写。 但不管是谁写的,都写到了桓语的心坎里,其实桓睿觉得宁王殿下这诗,可能不是名家之作,可那一字一句都是承诺,他看向桓语,方才都说了让姐姐评定,便看姐姐给不给宁王殿下过关了:“姐姐,你觉得如何?” 桓语点点头,这就算过了,桓睿顺势让开路,看着宁王将自己的姐姐抱着一步步离开她生活了好几年的院子,刚才还闹得欢腾的桓睿,眼眶瞬间就红了。 新人来到正堂拜别父母亲长,听亲长们的殷殷叮嘱,桓睿亦步亦趋地跟着,等到要背姐姐出门时,他纵使心中万般不舍,终于还是抹了一把泪,蹲下背着姐姐出去,护着她上了花轿。 花轿渐行渐远,花轿后面一抬抬嫁妆鱼贯而出,十里红妆跟随着新嫁娘蜿蜒地穿过大街进入夫家,第一抬送入宁王府时,最后一抬才从桓府抬出,让帝都百姓津津乐道了许久。 只有一个地方比较奇怪,除订婚时男方送给女方的一对大雁之外,女方的嫁妆中竟然还有一头野猪,几只羊个一头牛。 拜天地、拜高堂、入洞房、掀盖头、交杯酒、生饺子。 新房里。 礼成后,喜娘说了一连串的吉利话拿了赏钱离开新房。 等秦煊吩咐让人送来的吃食被送入房中后,他亲自去关上门,回来时,看到桓语在盯着自己看,他笑道:“是不是觉得我今日格外英俊?” 听到他这俏皮话,桓语绷着一整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第一次见有人这般自己夸自己的。” “那你以后多夸夸我,我有人夸,就不会自己夸自己了。”秦煊在桓语身边坐下,本想贴着她坐,又担心她太紧张害怕,只能坐开了一些距离:“饿不饿?待会儿若是累了便让人解开这头冠,换上舒服的衣裳。” “这是不是不太好?听说还要闹洞房……” 秦煊道:“我到时候堵着门,保准他们一个都进不来。” 两人边吃边聊了几句,稍微填了填肚子,外面一群小伙子就在外面风风火火地叫嚷让宁王出去喝酒,秦煊一点儿也不想跟他们喝酒,他这会儿只想陪媳妇儿,可惜外面的宾客还需要敬酒,不能不出去。 秦煊有些庆幸,幸好这时候跟现代不一样,新娘不需要出去敬酒,他跟伺候的人交代了几句好好伺候王妃,便打开门出去:“嚷嚷什么嚷嚷,这就来了,杨轩你个臭小子,可悠着点儿,待会儿醉得找不着北本王可不负责送你回去。” 杨轩闻言就咧着嘴笑了,漏出来那八颗牙在他小麦 色皮肤的映衬下明晃晃地都要闪眼睛:“殿下不必担心我,今日我父亲去了桓府吃席,但我特地让我兄长过王府这边来,就等我喝醉了扛我回去呢。” 李修程也道:“我表兄也来了。” 程开:“还有我堂兄,都是来扛人的,殿下您今日可跑不了!” “你们这些小子还当本王怕你们不成,都放马过来!”他们还当带了帮手便万无一失呢,秦煊喝下去之后用内力就将那些酒又逼出来。 结果几圈下来,连他们的帮手全都醉倒了,宁王还屹立不倒,忠勇候今日去了桓府,但程开与刘明安的父亲都到了,还有兵部尚书段徵。 这几人都想到当初他们在某个庆功宴上一起给宁王殿下灌酒,结果宁王殿下喝了一圈愣是说自己不行了,一溜烟儿跑去休息,后来再没回酒桌。 这下可好,成婚当日一时得意,被人逮个正着,儿子侄子趴下了这些个老狐狸端着酒杯就紧接着上来了。 秦煊在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逞能了。 不过这回他逞能也不是没有好处,杨轩这几个刺儿头喝倒后,没了带头搞事情的人,闹洞房这事儿就没人敢去了。 最后送走宾客,秦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