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花容失色。 那个叫做陆压的少年只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细巧的白牙,右手慢吞吞伸到少女面前。 他的掌中托着一朵洁白的莲花,他浑身上下都是血,这朵白莲却干干净净,没有沾上一点血迹。 “千瓣莲,给你那块石头做心正好。”陆压笑道。 少女的眼泪汩汩下流,边流泪,边结印,手中生出一团柔和的光芒罩在陆压的断腿之处。 过了一会儿,断腿之处的血止住,少女抹了把眼泪,“你的腿还疼不疼?陆压,你真是傻。” 少年没所谓道:“你想要的。” 少女气道:“但凡我想要的东西,是不是不论如何你都要弄来给我?” 陆压笑着点头,“只要我能弄到。” 少女的眼泪又流下来。 陆压温柔地抹开她的眼泪,“不要哭了,其实都是我自己不好,是我太轻敌,我也没想到那护莲兽会如此凶猛。不过,它也没讨着好,我和敖苍合力把它给杀了,还砍下了它的头。” 他有些得意的拿出个骷髅头来,黑亮透彻,在他掌中萤出墨色的幽光,“好看吗?” 千秋厘木头一般的站着,双眼直瞪瞪盯着那个骷髅头。 那是魔言的杖头。 少女手伸到陆压面前,“拿来。” “拿什么?” 她急道:“你断的那截腿啊,快给我,晚了就接不上了。” 陆压却一点也不急,“你快说,好不好看?” 少女故意道:“不好看,快把腿拿出来。” 陆压没所谓地轻笑,“不好看也不打紧,厉害就行了。”嘴里轻轻嘟哝一句,“以后你就是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二话……” 千秋厘听着两人一递一句地说话,心跳得厉害,心底有个答案呼之欲出。父亲曾说过,魔言是他所知的最高阶的法杖,因为它的杖身取自一位早已殒身的上古大神的腿骨。 怔忪间,千秋厘看到少女看着自己的方向,急促地道:“不卿,你快过来。” 千秋厘蓦地一怔,缓缓扭头,便看见一个长得十分像不卿的男子,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他与不卿身量相同,高大修长的身躯外穿着一件天青色长袍,鸦色的青丝束得整齐,髻上簪了只木簪。 少女见他站着不动,干脆向他跑来,她就站在千秋厘站的地方,身体与千秋厘正好重合。 少女拉起不卿的手就走,随着她的离开走远,千秋厘突然一阵心慌,被丢弃却又无能为力的无助,失落,迷茫,那颗心扑扑地跳动,像是要拼命挣脱束缚。 心魔凑近千秋厘耳边,轻浅一笑,“心跳得厉害是吗?现在还觉得这颗心是你的吗?” 眼前一黑,她失去了知觉。 …… 不卿看着那个与千秋厘一样的女子,她痴痴望着他,又哭又笑,“烛心,你将我丢弃在这么黑的地方,任我自生自灭,你好狠的心。” 这是个心魔。他应该祭出黑莲,打散她,可她长着那人的模样,黑莲早已在他指尖绽放,却迟迟未能出手。 “我不是烛心。” “是,你不是烛心。”她笑了,脸上却还挂着泪,看上去很诡异,“你是我的夫君呀。夫君,夫君,夫君……”她柔着嗓子一声声喊他,怯怯羞羞向他靠近。 不卿身形微动,退了一步。她走一步,他退一步,黑莲依旧停留在指尖。 “夫君为何躲着我?你我肌肤相亲之时,你可不似这般冷冰冰。”她越逼越紧,他知道不能再纵容下去了,她只是个心魔。 于是,指尖轻弹,那朵黑莲飞了出去。令他意外的是,却未能击中那心魔,被她轻飘飘地躲了过去。 黑莲从未失手,不卿心中不免讶异,再次结印,指尖又开出一朵黑莲,复又弹向那心魔,再次落空。 不卿不由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心魔,她似乎总是能提前知道他要做什么,从而轻轻松松避开他的攻击。 她叹了口气,怜爱地看着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