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一走,躲在门后的李守财立刻走了出来,和转身进屋的李盼娣来了个面对面。 李守财心里正窝着火,他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没给他做过一双鞋,倒是给别人做鞋,简直太亏了。他眼睛瞪大,气鼓鼓的,像只癞□□。 李盼娣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左右跟她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也没解释,见他杵在她面前,就想绕过去。 李守财把她喝住,“李盼娣,你处对象居然不带给我看一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 李盼娣诧异地抬头,“你想见他?” 李守财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挺了挺胸,“那当然!” 李盼娣眯了眯眼,“我是为你打算,才不带他回来见你的。” 李守财皱紧眉头,“你啥意思?”为他好?开什么玩笑? 李盼娣抱臂看着面前这个‘后爹’,“他要是来咱家,你不得做一桌好菜好饭招待他吗?你能舍得?” 果然话音刚落,李守财就露出肉疼的表情,但对上女儿戏谑中带着嘲讽的笑容,他咬了咬牙,一拍大腿,“行,我让你娘准备。你让他过来拜访!” 李盼娣可无可有地点了下头,“行啊,但是你们先把菜单报给我听。要不然,别怪我给你们没脸。” 李守财指着她的脸气得说不出话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坏?” “是!你就是这么坏!”李盼娣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但凡你有一点良心都不会姐姐推到火坑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招待我对象。你敢把我卖了,我就闹得你下半辈子都不得安生。” 李守财捂着胸口看着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丝毫没有过来扶他的意思,一腔怒火席卷他整个心肝脾胃肺。 王凤娟从门后蹿出来扶住他,感受到他气得浑身发抖,心里暗爽,嘴里却是火上浇油,“我就说吧,女儿都是赔钱货。你说你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一点好处都没捞着,她还反过来威胁你。真是只白眼狼。” 李守财牙关紧咬,表情阴狠,气得半死。 王凤娟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又道,“听说她那个对象是县城人。家里都是工人,有钱的很。反正她以后也不会孝顺你,我看咱们还是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吧。” 李守财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她有刘建国护着。” 王凤娟再接再厉,继续给他灌迷魂汤,“怕什么?刘建国只是她认的干爹,你才是她亲爹。你养她这么大,收采礼是应该的。就算闹到公社,你也占理。谁也不能说你不对。” 别说这话还真说到李守财心坎里去了。是啊,他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从小到大她吃了他多少米粮啊。凭什么他不能收彩礼。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蓝天白云,红星公社门口广场上,红旗飘飘。 社长拿着判决书站在台子上,宣读文件,“经审查赵建国和孙小玉因通|奸,间接致李招娣死亡,现判决有期徒刑二十年,发配新疆劳改。即日执行。” 话音刚落,下面顿时发出凄厉的唉嚎声。 孙小玉的父母嫌女儿丢人,愣是没来开会。倒是赵母赵父舍不得儿子,激动地扑向台前,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双手抓着社长的裤管不停哀求,“求你们法外开恩,我儿子是被孙小玉那不要脸的贱人勾|引的,你们不能这么判啊。我求求你了。” 社长扯开他们的手,从台子上下来,声音平稳又威严,“犯人都已经签字画押,你们有任何不满,可以当面问他。” 几名公安押着赵建国过来,一个月未见,赵建国衣服又脏又臭,头发乱成鸡窝,胡子拉碴,像个老乞丐。 赵母看着捆成粽子的儿子,心疼得不行,不停抹着眼泪,“建国,你糊涂啊,你怎么就招认了呢?” 赵建国跟着一起哭,声音嘶哑,无奈又无助,“爹,娘,如果我不招认,会被判无期甚至是死刑,我不想死。” 赵父悔不当初,“都是爹害了你,早知道李招娣的妹妹那么狠毒,我们何苦花那么多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