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管闲事也是看人的。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我肯定不会管。你的死活关我屁事。同样的,我救春芳姐,是因为她需要我。倒是你一直都说我错,那你是和那个老妖婆站在同一边的喽?都是女人,别说‘为了孩子,你什么都可以牺牲’这种哄小孩的屁话。你要真那么伟大,当初为什么要别人替你去乡下?只是下地干活都不乐意,你还能去死?装什么大蒜瓣?谁不知道谁啊?” 庄洁从容淡定的脸出现一丝裂痕,她扯着唇,“你知道什么?如果只是下地干活,我有什么受不了的。你知道他当初为我受过多少罪吗?看到他手腕上那道疤吗?就是他为我留下的。” 李盼娣沉着一张脸,死死盯着她。 正从屋里出来的苗翠花听到这话,差点站不稳,死死抓住她的胳膊,“你说什么?林子被人打?他被谁打啊?” 庄洁神色有点慌乱,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头转向另一边,“不是。我刚刚乱说的。” 她甩开对方拉扯自己的手,往前走,却没想刚好碰到冲进来的许同林,两人打了个照面。 许同林轻轻扫了她一眼,从她身边擦过,三两步走到李盼娣面前,声音温柔,“你没事吧?” 李盼娣拂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屋里去。 被忽视彻底的庄洁面容有一瞬间的尴尬。几年未见,他身上少了戾气,添了几分温和。原本稚气未脱的脸庞历经三年,变得俊朗帅气。她抿了抿唇,不想自取其辱,转身离开了。 许同林察觉到媳妇似乎生气了,也隐隐能够猜到,刚想追上去,就看到他妈泪流满面,几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苗翠花身体发抖,双手急切摸向他儿子的手,撸起他的袖子,右手手腕处确实有道疤,有大拇指那么粗,有小手指那么长,颤抖着嘴唇,“林子,这疤是怎么弄的?” 许同林扯了扯唇,不敢看他妈的眼睛,装作不在意地道,“妈,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是我割稻子时,不小心碰到的。” 苗翠花发出痛哭的哀嚎,双手捂脸,瘫倒在地,“林子,都是妈不好。要不是当初妈瞒着你,让你顶替她下乡,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伤在这个地方,可见当时有多凶险。 “妈,我没怪过你。你当时也是为了我好。” 要不是他把庄洁带回家。他妈也不会被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苗翠花推开他,环视四周,这才发现庄洁已经没影了。她哆嗦着嘴唇,“都是妈鬼迷心窍,以为她真的会嫁给你,还答应给你找份工作。就同意你顶替她提早半年下乡了。却没想到差点害了你。” 四年前,许同林还在念高二,学校里最漂亮的学姐居然对他青睐有加。许同林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在同学的怂恿下,他跟庄洁表白,成了她对象,一个月后,庄洁毕业,按照规定她必须下乡。她跟他哭诉,说自己舍不得她爸爸,担心她这一下乡,她爸就没人照顾了。 心爱之人有难,他自然乐意。可是前进和强哥却说他傻,他顶替庄洁下乡,他待在乡下回不来,回头她再踹了他,他岂不是替他人作嫁衣,让他再考虑考虑。 于是许同林犹豫了,或许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他是有所怀疑的,于是他跟庄洁说,等他拿到毕业证,就去她插队的地方,照顾她。 庄洁失望不已,打起了苗翠花的主意。她讨好苗翠花,比对亲妈还要好。苗翠花也喜欢这个懂事体贴,嘴又甜的小姑娘。 半个月后,时机成熟,庄洁跟苗翠花说自己要下乡,又说父亲身体不好,自己这一离开,许诺只要许同林替她下乡,她就跟她舅舅说,等以后木材厂招工,就把他调回来。由于县城工厂不对外招工,只接收内部职工子女,哪怕庄洁跟她舅舅关系再好,她也进不来。苗翠花想到儿子还有半年就下乡。而近几年厂里效益一直不好,也不准备再招工,思量许久,最终同意庄洁提出的条件。 她自作主张,填了下乡申请表。 只是还不到一年,她就先接到儿子寄回来的信,他和庄洁已经分开了。 苗翠花不信儿子这么糊涂。一问之下,才知道庄洁已经跟别人处对象,把她儿子踹了。 苗翠花又气又悔,这几年到处托关系找人帮忙,才终于在去年把她儿子弄了回来。 “妈,咱们回屋吧。”许同林不喜欢被人围观,扶起一直哭哭啼啼的母亲,拥着她往家走。 两人到了房间,苗翠花非要许同林把下乡之后的事情说给他听。 许同林原本不想说的。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之前苗翠花问起许同林乡下的事情,他要么岔开,要么插科打诨糊弄过去。可她今天铁了心非要听。 许同林才避重就轻讲了不太重要的,“跟我一起下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