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遂州的梁王一人享用的,便是小九天的招牌筵。旁人只得一闻,却皆云已然深醉。” 纪二这竹杠敲得,连阿步都咋舌,二爷会不会算账?都是自家人,这些得花去糖糖多少银子? 唐糖却笑叹:“这个皇帝老儿好抠啊。如此好筵,我一定得请大人享用才成。不过以大人的身份,去馆子里就太过招摇,被那梁王知道了,倒于大人不好。阿步你去,将筵席同酒一并传回家中。”这便交待了阿步银票。 阿步一走,纪理笑她:“唐小姐近来莫不是发了什么横财?” 唐糖翻他一眼:“舍不得给您花银子您就怨我,舍得了罢,您又没有好话的。” 纪理驾轻就熟,一把将小媳妇圈进怀里:“你就舍得我?随我同去西京可好?就当散心。” 天愈发的凉,唐糖并不避讳为他这般抱着:“这两天,裘大人处正翻旧卷宗,他千头万绪的,我不好不帮着点。” “你心里只有裘宝旸。” 唐糖壮着胆子,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要是……有下回……我一定随大人去。” 纪理扳起她的脸:“怎的哭了?” “您冤枉人……” “那你心里都有谁?” 唐糖不语,将脑袋埋在他的衣裳里胡乱蹭了蹭。 纪理重扳起那只脑袋,一手揪住她鼻子:“我不在的时候,你更要时刻想着……” 唐糖眼眶骤然泛了一圈红:“我自然想着。倒是大人也当听劝,不要事事以身犯险,凡事多念着爷爷。” “还有什么?” “还有……听话吃药,不要乱发脾气。您把自己气个半死,旁人在乎什么?倒霉的还是大人自己。” “你在嫌弃我。” “没有。” “这么说来,你如今不嫌弃我了?” “我什么时候嫌……诶你这个人!”唐糖话到一半才惊觉上当。 “心意直接告诉我,真的很丢人?” “反正不是大人想的那样。” “不说罢了,不过那种药……哼,总之你别悔。” 纪二嘴里能说出这等大话,说明这家伙近来活得十分欢实,唐糖往他怀里蹭干泪,愈发安了心。 “纪大话王。” 纪理一激之下,一臂将唐糖扛在了肩上,手却不依不饶去挠她绵软腰肢,恨恨道:“小坏蛋,以为自己是你做的木鸢么,分明插翅难飞,还敢来招惹我。” 唐糖出奇怕痒,笑得声声求饶。 纪理这才轻轻将她放下,声音温和,目光却逼人:“不是我想的那样,那等我回家,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样?” 唐糖眼神避闪:“嗯。” ** 纪理到西京第三日,便办妥了手头主要事务,次日尚有几位官员要会。那夜他本已睡下,却忽然起身,说要星夜离开西京,火速归遂。 阿步被他夜半唤醒,倒是未有恼意,不过在途中取笑了一句:“二爷从来都是不紧不慢的,此番何以急成这样?” 纪理策马加鞭,不予理会。 “二爷方才自梦中惊醒,可是做了噩梦?” “你如何知道?” “小的只记得……您在大婚之前,也常做那样的噩梦。” “你来得不久,知道得好像太多了!” “……二爷放心,少奶奶吉人天相。” “哼,托你的福。” …… 天明时抵遂,宅子里空空如也,二呆的食盆里堆满了吃食,这呆子显见得已经拼命吃了好几餐,乍见之下身子都懒得挪动,显得更呆更胖了。 新的木鸢看起来很不错,尾部有极好看的弧线,想必可以飞得更高远。 那册《墨子残卷》收拾在架子上,被包裹极妥帖。 纪理欲夺门而出,阿步在后追着问:“大人,我们是不是这就去寻裘大人?” “你说呢?” 门一开,却见裘宝旸手中抱了一大摞涂灏祥的锦盒,眼里布满血丝,恰立于门前。 作者有话要说: 纪二:我就问最后一句 糖糖:没爱过 纪二:……喜欢呢?喜欢总是有的? 大纲菌:人家明显是干活出工去了,你还在这里爱来爱去的,不丢人啊,还不快去追! 第37章 易水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