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虎父无犬子。小胖哥同你说,那个不叫缘分,纪二那是典型的喜新厌旧。捧在手里的时候,你姐姐就是天;烂在锅里的时候,你姐姐比得上那鲜嫩嫩的小姑娘?” 谢小胖不开窍似的:“姐夫虽不善言辞,在旁人看来情意亦极淡漠,但与姐姐结发至今,他一有工夫就会赶去西京,待姐姐与刀刀可一向是捧在手心。五年恩爱如一日,直至今年,姐夫于乾州出事之后,才突然间来得愈来愈少,这大半年竟是再不曾来……” “他这是娶新了啊。” “姐姐不信。我年初随镇南将军去了南边,去年十月回西京,方才听闻姐夫娶亲之事,姐姐那时候身子已然不好了,她听了说什么都不信,说我一定是听错了,那个绝不是姐夫。” “天下多的是负心人,你信不信,他都得负。” 谢小胖望望楼梯:“那你是不知道姐夫对姐姐的情意。说真的,我直到现在,也同姐姐一样,觉得姐夫娶了别人……这根本就没有可能。” “你们一家子可真是缺……呃,此番是纪二良心发现,接你们到的京城?” 谢小胖摇头:“我听闻姐夫此前就在西京,可惜苦寻不见,若寻见了,我说什么都不会委屈刀刀上门寻亲。万一姐夫不在,刀刀被纪府轰出来怎办?” “呃,不会的,有纪老爷子,纪二再不是人,也不会不认儿子,再说他现在生不出来更得……” “对啊,姐夫的病……我就是因为这个纳闷,他用什么娶人家?” 裘宝旸琢磨此事关系到唐糖私隐,便有意岔了开去:“来来来,小胖你再给哥讲一讲刀刀这个名字,究竟又是怎样一个来历?” ** 二人聊得入胜,楼上的托孤戏亦正如火如荼。 近午饭的时候,谢小胖终是被唤了上去,唐糖方才领着刀刀一道缓缓下楼,裘宝旸见她眼睛竟是全然红肿,关切问:“纪二呢?” 唐糖咬咬唇,指一指楼上,又垂首摇了摇。 裘宝旸料想人许是已然无力回天了,谢小胖方才一脸凝重,这会儿兴许已经在预备后事了。看那刀刀紧随唐糖,本来桀骜的面上这会儿无辜又不安,心头也有些心疼:“中午想吃什么?哥……伯伯给你叫去。” 刀刀答:“炝鸭舌。” “没问题,我给你买。” “要西京麻鸭的鸭舌,连成白鸭的舌尖瘦,建昌湖鸭的舌头肉质粗。” “……” “娘亲方才走的时候告诉我说,吃饱了,便再也不想她了。” 唐糖刹那间简直无法控制,径直蹲身埋头抹泪。 “您别哭了,母……亲。”刀刀很乖巧,悄悄也在唐糖身边顿下,唤得怯怯的,小心翼翼。 原来人已然……裘宝旸鼻头一酸,强忍着泪转头替刀刀张罗鸭舌去。 ** 喜福客栈被纪二公然包下作了灵堂,掌柜握着银子,正月里没处寻新铺面,自告奋勇留下帮忙。 几家欢喜几家愁,漫天大雪,依旧挡不住那三场如火如荼的马球赛。 这天下午,赵思危居然又跑来喜福客栈接唐糖,唐糖指一指楼上灵堂,无奈道:“府上治丧,还请殿下回避为宜。” “田公子的度量,真是极好的。” 唐糖淡笑:“谈不上,身不由己,殿下心系的马球赛,我怕是无缘了的。” “今日无缘,还有明天,明日无缘,还有后天。” “治个丧少说也须七七四十九天。” 赵思危竟是被她噎到无语:“……” 唐糖想想,又不好将此人得罪彻底,袖中抽出大张银票来,同赵思危身后那小太监低低耳语:“小公公,我可捧个钱场么?劳烦帮忙下注,全部买成殿下胜,万事拜托。” 那小太监捏了银票,扫一眼上头数字,好多啊。竟是有些犹豫:“这个……” “赢了给小公公你抽一成,输了……” 赵思危极高兴:“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