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优雅的微笑却发现自己唇角根本提不上力气,因此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我这几天便伺候少爷的衣食。” 叶知秋刚要拒绝。 田甜又落下头说:“吃少爷的、用少爷的不做点儿什么总觉得心里不安。” 叶知秋也没再强硬下来,事实上他也缺这么一个人,虽然还未找到合心的,勉强用她一周也行。 良久,他点了点头。 田甜的心绷的橡根弦一样,她本来就下了决定,一定要把事情做的出色让叶知秋另眼相待,一定要留下来,一定不能被转送给叶知秋。 她绝对不能被卖到勾栏里去! 二人便这样开始了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地各有心思的生活。 叶知秋兴趣高雅、曲高和寡,每日所做的事不过是赏梅、看书弹琴,这些东西田甜自然是半点也懂不着的。她每日站的地方必须离叶知秋有一丈远,虽然她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实则内心焦急的很,生怕自己寻不着机会表现,这短短的七日便结束了。 于是这些时日她都在三餐上下功夫。生怕叶知秋觉得她手上的创口脏,她还特意用干净的布将手上的创口包扎好,再精心准备饭食,悉心地伺候着他。 万幸的是他之后没再拒绝她做的饭食,却仍旧不吭一声。田甜也拿不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态度模棱两可的,让田甜的内心更是焦躁不已。 一晃便过了三日,田甜手上的创口结了痂,如今她和叶知秋的关系还是没拉近半点儿。照这么下去,她被春十三带到窑子里便是钉在板上的事了,田甜给自己打气,她必须得再朝前勇进一步了。 说来也巧,大概是襄阳城的生活太过安逸,叶知秋一到下午都爱犯困。将书一丢便靠在八仙椅上闭了眼,也不管屋外是不是飘了雪。 田甜因为想留下所以做事看事都格外留心,如今天寒地冻,屋内的火盆子置的远,人睡着很容易着凉。 叶知秋睁着眼睛的时候,田甜可不敢有所动作,生怕他嫌她多事厌弃她。见他眼皮阖上入了眠才跑过去将火盆子挪近。 铜盆里的银炭烧的劈啪作响,将田甜的脸都烤红了。炭火生的旺盛,冒了热风蹿上来,将田甜额前的碎发被吹得到处都是。忽然,她听到叶知秋的鼻息声变重,心也揪了起来。 缓缓抬头,叶知秋的脸离她不过三寸。 他的皮肤很白很细腻,五官生的有些寡淡,那双没神的、看惯世事的眼紧紧的阖着。 田甜屏息,悄悄的往后退。 忽然探过来一双手,捞过她的胳膊,死死的,如鹰钳。 田甜愕然,瞪大眼看着他。 叶知秋还未醒,好像生了梦魇。呼吸越来越重,手腕抓着田甜的胳膊也越来越紧,仿佛有捏断的趋势。 田甜疼的暗自嘶痛,却不敢叫出声音来,只是大力去掰他的手腕子。 可少女的力气哪里抵得上青年男子?直到田甜隐约听到自己手腕的“咔咔声”她才使劲踩了叶知秋的脚,惶恐的叫道:“少爷!” 叶知秋如溺水之人般睁开眼,冷汗淋淋,愣了好久才松了手。 田甜连退好几步,抱着自己的手腕揉搓,她委屈的很却也仅仅垂着脑袋一话未说。 叶知秋喘着气撑着自己的脑袋好一会儿,声音淡的如风一样:“疼?” 田甜点了点头。 屋内一时沉静,屏气间隐约能听到窗外的指头上鸟雀在扇动翅膀。过了许久,他浅浅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阖紧了才对她说:“抱歉。” 田甜以为自己听错了。 如他这般高傲的人哪里会说出这两个字?她抬着头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可叶知秋却不再说一句话了。 今日他穿着藏青色的长衫,尤显得唇红齿白,皮肤蜡黄的田甜站在他眼前活像个鸡崽子一样,田甜自卑的垂下头,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脚。 黑色的布鞋面上干干净净,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里头的脚趾头也生了冻疮。 二人的关系好像因此近了些,这是田甜认为的。 最起码她觉得自己在叶知秋的眼里算是个丫鬟了。 主子睡不好,她这个做丫鬟的自然要多操心一些。 待晚饭吃过后,她便推了后门出去找一种“梦花”的东西。 这在她们当地有名的很,谁在晚上做了噩梦,第二日把“梦花”压在枕头下便不会再生梦魇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