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心头。 让人无可奈何,只能缴械投降。 田甜不想让叶知秋离开,她想让他留下来,即使说出的理由那样的可笑。 她问,语气不甚好:“少爷,你若是走了,我欠你的银子怎么办?” 刚说完,就后悔了。 他愿意给她那么多银钞,哪里会在乎那一点点儿小钱? 可田甜就是说了,她有些庆幸,他们之间也不是一时就能断个干干净净,瞧瞧这笔欠款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牵扯。 只要田甜一天不还这银子,他们就是有关系的。 叶知秋哪里不懂她的意思。 少女的心思不肖细想都能猜到十之八九,若是往日他定然会高兴的很。可到了现在,她愈是勇往直前,他便越发觉得悲哀。 这段路,他进她退,好不容易她鼓起勇气前进一步时,他却要残忍的将她从自己的世界给推开。 叶知秋提笔,一字一字写的极其认真:“不用还了。” 字条递给田甜,她没收,很认真的看着他,然后才将字条看了揉碎在手心。 她的目光灼灼,要在他脸上烫一个洞,叶知秋又觉得悲哀又觉得心虚,反正是不敢看她一眼。直到窗外吹来的夏风渐凉,叶知秋才敢回头。 屋内已没有人了,田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叶知秋闭上眼,伸手去摸未喝完的粥碗,刚端起来,没饮一口,手一歪,粥全撒了。 他愣了好久,突然额间青筋紧绷,脖子一瞬就红了,捞起那粥碗,“咣啷”一声狠狠砸在门扉上。 差点儿砸在春十三头上。 他后怕的拍拍胸脯,提着衫子走过来,左右瞧瞧,嗅了嗅,摆摆脑袋,坐在绣凳上:“不是我说了,你喜欢她,她又喜欢你,你做甚把她推开?要我说还不如纳了她,及时行乐才是正道,何苦委屈了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生闷气。” 叶知秋偏头,没说话。 春十三最是心疼他了。 明明同他般大的年纪,身份比他高贵不知多少,却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姑娘,还苦苦地压抑着。 春十三替叶知秋觉得委屈。 他又说:“知秋,真的,趁现在田丫头没走远,赶紧将她拉回来,把话好好说。” 说完,准备起身,却被叶知秋大力的拽到床边坐着。 叶知秋死死的隐忍着,坚定的摇摇头:“别去。” 春十三皱着眉,瞧着他:“你看看你这样子,你又何苦口是心非。” 叶知秋想了很久,提笔道:“会毁了她的。” 他话刚说完,春十三心里就觉得疼,抬眼,死命地将眼泪忍下,换成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道:“你放心,我们春家就是寻遍名医也要把你的病瞧好,再说了,现在赛扁鹊就在咱身边呢,咱别太灰心啊!” 说到最后,春十三带了点儿哄骗的语气。 可叶知秋却是知道的,他根底儿坏了这么些年,哪可能说治好就治好? * 田甜一个人把所有的事都闷在心里,谁也没说。 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揪扯着棉被边儿。 这两日因叶知秋病了,她在楼里告了假,顾斯年看她闷闷不乐地回来,特意提了只烧鸡敲了门。 顾斯年的趣味很恶劣,看着别人不舒服了,就想听他们之间的事舒服舒服。 田甜哪儿不懂他的性格,将门开了,也懒得理他,趴着桌子上,扣着茶盏子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