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下次回来一定要多住两天啊。” 老太太抹着眼泪,她听我说北宁有急事也不敢多留,不是叮嘱满玉别给我惹麻烦,就是让我以后常回家看看。 昨晚又没和我聊几句,能舍得么! 哥们理解她对儿女的这份心,嘴上宽慰,心里还是想着快点。 搞笑的村民们又早早地过来了,也不知道是看什么热闹,听说我这就要走还挺讶的,直问我怎么不多住几天。 “我三妹在北宁还有公司呢!她公司还有事儿!” 金文龙的腰板直了几分,刚消肿的脸透着一丝得意,:“咱家三丫现在可是做大事儿的人!还把满玉也带到城里,赚大钱的!” “哎呦……” 村民们唏嘘着,“三丫了不得,了不得啊。” 我坐在副驾驶,没多话,客套了两句就让庄少非启动了车子,闪! 心里明白,哥们回来的时间虽然短,但开着车,办了事儿,还能把满玉带到城里。 在村里人眼里,绝对不一般了! 至于金家人呢,有了点虚荣心,人之常情,都可以理解。 老实窝囊了这么多年,哥们也的确该让金大娘的家人仰起头,挺起胸了! 玩牌么,咱得打好了啊。 车里很静。 庄少非一路都没什么话,满玉坐在后面,脸上包着纱布,在镇上销完婚姻档案后跟我道了声谢,擦了把眼泪,就闷上了。 我知满玉心里苦,但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话该说的都说了啊! 惦记着大哥,我心事也重,窗外的风景后退,归心似箭的~。 路远,车子开到北宁已经黄昏了,繁华入目,自行车铃声叮叮脆耳。 街边的牌匾上挂满了当代标语,‘五讲四美三热爱。’。 我有些许晃神,很久没仔细的打量过这个城市了--。 小三年的光景,马路上的机动车越来越多,姑娘们的衣服也翻了许多花样,假领子销声匿迹。 前卫的姑娘们,穿着玻璃丝袜,搭配颜色艳丽的薄款毛料掐腰大衣,脚踩黑色高跟鞋,娉娉婷婷,谈笑风生,走在街边,真是一景儿。 多快。 我唏嘘着,大时代的变革,就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悄然继续着…… “鱼儿,回你花卉公司?” “嗯。” 我应着,和大蒜道了声辛苦,得益于他手法好,车子开得还能快些! “辛苦你大爷!” 他嗤了我一句,直奔城西,姜南华子的车还在后面跟着,要么也得陪我回花卉公司,牛大力在那车上了啊! “三丫……” 开到土路,满玉看了眼窗外的庄稼地就不解的询问我,“你这花卉公司是在农村吗?” “对,农村!” 我答着,“花卉种植基地,占地五亩,我户口已经落到这来了,这个村啊,叫清河村,人都特别好,暂时呢,我在村里先给你安排间单人宿舍,过段时间啊,我在城里在给你找找房子……” “不急。” 满玉哑着嗓,:“我是来帮你干活的,哪方便住哪,不用住城里。” “嗯,就先……” “鱼儿,那边儿怎么回事儿啊!” 庄少非打断我们,天有点暗了,他开启远光灯,光影一照,清河村的村口竟然闹腾腾的全是人! 确切的说,是我花窖的门口! “怎么了!你那花窖出事儿了?” 庄少非紧着眉隔着风挡打量,“着火了?” “你别吓我啊!” 我紧张的,神经立马绷起,“大蒜,你鸣笛,鸣笛!” 刚走两天就着火了,我他妈直接自杀! ‘嘀嘀~~嘀嘀~~!’。 庄少非的车子开近,手上不停的按着喇叭,‘嘀嘀~!’。 车内的气氛凝结,满玉也疑惑的降下车窗,吵嚷的人声忽的涌入…… 我紧蹙着眉头看着,越近越是纳闷儿,花窖门口聚了小上百人,呈现对垒的姿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