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砂看着梅薇斯像隔热板一样走进了塞缪尔和玛丽昂之间,对两边炽热的视线视而不见。“嗒哒!夜宵时间!”她快活地往玛丽昂手中塞了个托盘,小盘子上倒扣着一只浇了果酱的布丁,那玩意还被做成了一只可爱的狼脑袋形状。玛丽昂吃掉了布丁的耳朵,裙子下的尾巴呼呼地晃了起来。梅薇斯又自言自语道:“怎么办,厨房里好像多了一份熏鱼,要扔掉吗?” “撒罗教诲我们不可浪费!”塞缪尔义正言辞地说,“就由我来解决这本该被浪费的美味……咳,我是说残羹冷炙吧!” 谢谢你,可敬的幼儿园园长梅薇斯女士。塔砂发自内心地这样感谢着。 第二天,前往安加索森林的士兵们发现有人已经提前到了。 那是一些看上去很普通的人,只是穿着风格统一,与附近的人迥异。军队中产生了骚动:上尉的军队不曾与亚马逊人正面交战,然而魔导炮参与的那一场战斗中,有一些逃脱幸存的残兵被编入了上尉的队伍。这些人为熟悉的面孔发出惊叫,他们意识到,在之前安加索森林之战中杀人无数的凶残敌人,那些运弓如神的女战士,就站在他们几米之外,目光不善地看向他们。 队伍中的军官呵责了这些人,将太过激动的一些士兵挑了出去。今天依然是上尉领队,他与头戴额饰的女人——那些人的领导者——简短地交流了几句,带队来到与那些人不重叠的区域,宣布清理开始。 两边的施工队之间维持着紧绷的气氛,都不理睬对方,只埋头苦干。偶尔有人看向对面,目光都称不上友善,双方低声与自己人交谈的内容要是传到对面,多半要引发小规模械斗。好在塔砂规划的区域距离刚刚好,两边都无法忽视对方,也无法听见对方。 方才惊叫的士兵经历了一番思想教育和安抚后被放了回去,经过上尉的演讲和各层军官的耳提面命,士兵们都知道会和曾经的敌人合作,也算有了心理准备。亚马逊人听从女王的号令,也知道目前的这一群士兵好歹没直接跟他们结过血仇。如此一来,双方姑且能井水不犯河水。 在那以外还有“第三方”出场。 当一部分森林被清理干净,一个穿着袍子的人出现了。他头上戴冠,手中持杖,白袍上的金色纹路在朝阳中闪着金光。撒罗的牧师高昂着头,他穿戴着先辈们隐藏了数百年的服饰,他的手指因为激动微微发抖,他的脚步却比任何时候更稳定坚决。数百年前能聆听神言的圣人与他同在,数百年间四处躲藏、在黑暗中让教典薪火相传的圣徒与他同在,这一刻值得载入史册,终于,太阳的祭司又站在了阳光之下。 一种莫名的力量让大多数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们转过头,看着与日光中的年轻圣子。他的面孔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那种信者的光辉让大多数人都缄口无言,谁能在此刻对着这样的人出言不逊呢?最后,一个神经实在很粗的大兵没忍住,招呼了起来。 “医生!”他大声说,“你咋打扮得跟只大兔子似的?” 塞缪尔圣洁的表情咔嚓一下碎裂了,他憋了半天,忍无可忍地吼道:“这是撒罗的祭袍!!” 撒罗神教是曾经风靡埃瑞安的教派,圣职者的服装也非常符合人类审美,庄严肃穆,圣洁美丽,祭披上华美的纹饰哪怕传承了几百年,依然光亮如新。圣冠金碧辉煌,上面的宝石和金箔流苏价值连城,让塔砂不由得对这些穷成狗依然不把这套行头拆来卖的撒罗信徒产生了敬意。只是,有着金色暗纹的祭披虽然低调奢华,猛一眼看上去却像纯白的。圣冠前连着两根洁白圆润的布片,它们从撒罗圣子的脸颊两边垂下来,挂在他肩膀上,极其醒目,将他装点得宛如一只大型垂耳兔。 维克多在塔砂脑中笑得打跌,那本书里的大眼睛搞不好已经笑出眼泪来了。他在疯狂大笑的间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那个牧师,把圣冠戴反了哈哈哈哈……” 怎么办,简直可怜的不忍心笑了。撒罗祭司的行头十分复杂,穿戴上出现一点细微的问题完全可以理解。塔砂怜悯地看着这个几百年才有机会穿戴整齐一次的撒罗圣子,决定稍后再告诉他这件事。 出场虽然失败,工作还要照做。塞缪尔是来指挥场地分割的,他负责观察净化药剂覆盖的范围,划出网格,在大家拿着瓶子浇灌完后查漏补缺。穿上这一身行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