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无话可说,气氛里有种剑拔弩张的僵持。闻花绞着两只手低着头不说话,王黎看闻花,仰令看徐晶晶,徐晶晶看我。我与徐晶晶对视,因为凶手身份还待揭露,一时间拿不准自己该做什么反应,但看她的表情,又莫名有些怜惜。 真安静啊,四个人的心跳又急促而有力,像一曲我曾听过的战鼓。 这村落如同一座死城。但空气里却没有多少血腥味儿。死状最惨猎的就是这一户人家,其他的都是一刀毙命,最大程度减小伤口。我们五个人在门外伫立,黄土路上处处都是人的痕迹,但在她们耳中,此处此时既没有人声,也没有鸟叫和虫鸣。 王黎的嗓子眼儿里像是有一个连的人在跳踢踏舞:“我就说了这地方不对……” “等等。”徐晶晶说,脸色有一种异样的苍白和坚硬,“我们从进了这个村子起,就只见到三个活人。” 这句话所隐含的信息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是被她们杀掉的吗?!她们不会给我们吃了什么□□吧!”仰令叫起来,“现在吐出来还有没有救!” 王黎睨了她一眼:“别咋咋乎乎乱猜。说不定是我们五个去吃饭了那三个人才幸免于难呢,稍微有点意思的悬疑电影都会把凶手设置成我们五个中的一个,敢让她们三做幕后黑手的不是烂片就是超级烧脑。” “……这里太危险了。我们最好马上走。”徐晶晶说。 我慢吞吞地开口了:“到现在为止我们看到的,不论是死是活都是女人。你们有没有想过,男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呃,在种地?我开玩笑的。”仰令说,“对啊,男人都在那儿?” 我就微笑起来,又说:“进去看看好了。也没准儿女人都是男人杀的呢。” 徐晶晶走在最前面,她先进了房间,隔了一会儿,抱了几床被单出来,盖在尸体上,不算新的碎花和红牡丹被单比血还要鲜艳。闻花跟我们进了门,一见这几具被盖住的尸体就又哭了,情绪很糟。这时候也没人有心情安慰她,众人默默无声。 这无声里有种伟大的力量。 伟大,却易碎和微小。 我一边心不在焉地走神,一边听徐晶晶说:“我进去拿床单,看见这家人里的男人都在睡觉,怎么叫也叫不醒。” 王黎说:“还活着?” “嗯。可能是吃了什么药。” 仰令忽然说:“你们有没有闻到臭味?这附近还有那种老式的粪池吗?” “我老早就闻到了,不过你们都没说,我以为这是正常的。”王黎说,“乡下不就是到处都臭烘烘的?” “你说的是几十年前的乡下!”仰令翻白眼,“老早就不是了好吗?最多只是猪圈和旱厕臭,然后粪池附近特别臭。像这种给人住的院子里面是没有味道的,有也不会这么浓,简直跟粪池修在院子里一个味儿。” 我说:“那边儿有个地窖门开着,就是那里面臭。” “他们真把粪池修在院子里啊。”王黎说。 “怎么可能,又不是脑残,地窖是放收上来的粮食的!”仰令大步过去,趴在上面往里一看,一个哆嗦,差点掉下去。她的脸上浮现出真切的悲伤,然后咽喉上下滑动了一下,发出“恶”的一声,不过坚强地忍住了,别过了头。 扭头她就吐了。 徐晶晶赶紧问她:“里面是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