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狗看见人还会摇尾巴。” 闻花抬起头,打着嗝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可是那些女人为什么也要死!她们又没、没、没有什么错!” 王黎插嘴:“算了,死都死了还说什么啊。来换个位置,闻花坐后面来,我们赶紧先走。” “我不——”闻花话说到一半,被我一掌拍在后颈上,昏了过去。 仰令惊呼:“你还会这招!帅!” 我把她交给距离最近的王黎,王黎扶起她时手臂擦过我的手指,不动声色地僵了一下,飞快抱着闻花回了后车仓。 接下来的路全是狂飙,远离收费站、避开摄像头,走的全是乡野小道。后面的车仓没有再传出任何声音,所有人都缄口不言,默默沉思着,也不知道思考的东西关乎什么国际专利关乎几个亿。 五个人中有四个人来自同一个城市,到达时才下午三点,闻花还晕着,我把她们三个放到了一家快餐店门口,然后开车送徐晶晶回家。她要取的文件和一些首饰都在那个汉子的包里,我把所有她的东西都给她,然后拎着包准备离开。 徐晶晶一直没有说话,等我都要走了才急忙出声:“英英?” “嗯?” “你……”她说,“我……” 我停下来等她说完。 “我下学期应该不会回寝室了。”她轻声说,“出了点变故,我要提前去读书,最近一直在加班加点处理临走的事情……原来我是想我们四个人一起聚一聚或者出去玩的,但是李衿的电话老是占线联系不上,水杏又没空来……” 那种我熟悉的、柔软的眼神又回到了她的脸上。我没有说话,等她说完。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她说。 我还是没说话。 她仓促地扯了扯唇角,半笑不笑的样子。可能是她自己也觉得笑得很丑,干脆放弃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只好没什么表情地绷着脸:“再见。” 我说:“再见。” 这辆车被我随便扔在路上,可能几周后会被拖车拉走或者发生点儿别的什么。我自己瞬移回了家。钱铮不在,房间里空无一人,打开的电视上放着一部血肉横飞的电影,背景音是枪击扫射。这是我自己家,可是忽然间我就觉得有点不自在和拘谨,好像我学生时代闯入了一个陌生的教室,周围是我见过的摆设和见过的人,然而就是陌生。 我打开奶奶给我的盒子,拿出一炷香点燃。茉莉味儿弥漫开了,我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厨房洗我的刀。他没有染上血,光洁而美丽,透出死亡的妖异。 执念是个害人很深的玩意儿。 修士们十个里有七个在心劫前功亏一篑,这七个里又有半数往上都栽在执念上。执念的本身是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东西曾伤你至深或者你苦求不到。 我还没有和哪个修士交情深到他会和我坦诚他的执念,而我自己呢,对执念认识得太透彻。我太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就像是戴着锁链跳舞,到最后这锁链已经长进了血肉里,要剥离它未尝不可,只是没有必要。 如果去除了这锁链,就是全盘否认了我自身。 人生有几个三千年?正常情况下只有三十分之一个,有的人会多一点有的人会少一点,总归不会超出这个范畴。有时候回顾这漫长的一生,我未必不会觉得自己做了很多蠢事,犯了很多的错。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在设想“假如我能重生”,回到过去后就是改变自己改变人生追求更高更好,既然穿越这事情都发生了,我也想过重生这回事。 如果我重生我会做什么呢?我还会戴上这些锁链吗?我能不能逃开某些致使我成为今天的我的事情?我能不能躲避一些人和救一些人?我能不能提前结识一些人?我能不能就找个地方老实窝着一辈子筑基期到老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