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过于接近,她的鼻息让我的脸颊有些痒,她垂下的长发也黏在我脖颈和肩膀。这场吻持续的时间好像有些长,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舌尖始终若有若无地在我的嘴唇上盘旋,像是蛇吐出信子,近得我能感觉到那股酒液和唾沫的湿气。 周遭有人轰然叫好,我透过这女人的发帘往外看,水杏在原地跃跃欲试一脸惊叹,要不是有室友在这儿,恐怕也会鼓掌起哄吹口哨;李衿双手抱胸看着我们,表情里写着“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王黎是表现最正常的一个,完全傻在了原地。 “你在想什么?”身前的女人低声询问。 那场虚假的、炫技一般的热吻已经结束了,她像是恋恋不舍一样迟迟不肯抽身,啄吻着她的指尖,悄声和我说话。 她的嗓子介乎于男人和女人之间,仿佛天生的女低音和男高音,但无疑十分曼妙婉转。 我也小声回答她:“我才发现我有点矮,这种事本来是我对别人做的。” 忘记说了,我本人的身高……光脚一米六三。在女性里面这身高不算是很矮了,但无论怎么样也没法归类到高的范畴里。使用从泠的身体的时候我可一向是傲视群雌,回来之后还很是为抬头看别人不习惯了一阵。 这答案看来和她想的大相径庭,她哼笑了一声,然后懒洋洋地退开了,临走前突然扭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才回到旁观的和她一起的人群里。 那群等着她的人没有来搭理我的,热热闹闹地簇拥着她走了,有人打趣说“你真的亲下去了啊!”“原本我还不信结果看你们亲了那么久我还是信了”,还有人说“那女的长得还可以嘛”,随后被群嘲“你没见过女人是吧!” 水杏要笑不笑地扭曲着一张脸,李衿镇定自若,王黎魂归天外,尽管表情心情都不一样,三个人却动作一致,在他们走后默默地围住了我。 “你……”李衿才说了一个字,水杏就迫不及待地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说:“没亲上,她一直在借位,亲她的手指。” “我看你没躲开还专门凑上去,以为你就是喜欢这个款的呢。”水杏很是失望。 我当然听到他们在隔壁拼酒玩游戏了,不过我没躲开不是因为我想亲她。 “我要是不走第一个,你也不走,那就得李衿走第一个了。”我说,“刚还帮我切牛排呢,怎么好意思让她遭殃。” “还有王黎啊!”水杏提醒我,“东道主走第一个啊!” “嗯——”我转头看了一眼站得离我最远的王黎,发出一个含糊的鼻音。 她不会走第一个的,她坐在最里面,要走第一个就得绕过我。她怕我怕得跟兔子遇见老虎似的,怎么可能绕一大圈特地贴到我面前来。 “……我们回去吧。”王黎终于憋出一句话。我不在寝室的这段时间她和水杏的关系不错,水杏又是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性子,看得出来她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没有指责水杏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无良行径。 发生这件事之后,大家顿时没了去唱歌的兴致。我们又原路返回寝室,一路上静悄悄的,司机尽职尽责地开着车,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四个人都犯懒地躺在座位上。 半路上我拜托水杏给王黎做做思想工作,她爽快地答应了,一回寝室就拉着王黎说悄悄话。我没有理会她们,上了床之后就拉上了帘子。 手机振动了一下,短信进来。 发信人是李衿。 “不要生气,我觉得她没有恶意,还很喜欢你。她也没真的亲上来,以后见了面还可以做朋友对吧。”后面是三个笑哭的表情。 看来在“未来”我会和那个女人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了眼睛。 熟人真是说不来就一直不来,来了一个就涌出来一堆。 那个女人是我的便宜师父,我很确定。 我……不太了解我的便宜师父,虽然是她在我还弱小的时候给我提供庇护所,是她带着我走进修士的生活,可是她太聪明了,把我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