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开坛?” 方丈道:“贫僧每五日一讲,诸位师弟亦择日开坛,檀越想听时,只管来便是。前殿那里有水牌。” 梁玉一一记下,小沙弥开始探脑探脑——下一位要见方丈的人已经在排队了。梁玉一笑:“法师弘扬佛法,真是辛苦。” 方丈反问道:“何事不苦?又何谓苦?何谓不苦?” 梁玉点点头:“您说的是,打搅了。”心里定下来,得让南氏常过来瞅瞅。前几天打这门前绕的时候就发现了,往普济寺里来的人都不错,还能看到一些奢华的车马。今天进了门来一看,果然是富贵者颇多。梁家现在是需要有一些身份更高的朋友,交际上才不至于出丑。 从普济寺回家,又是吕娘子迎出来,对梁玉使了个眼色。梁玉问道:“家里还顺利?” 吕娘子道:“新来的王先生果然文辞娴熟,他与齐先生两个人,代拟完了悔过书,梁翁他们正在抄写。呃……就是大娘在家里发了通脾气。” “这又是怎么回事?走,回去说。” 两人并肩去南氏那里,路上,吕娘子三言两语说完了:“大娘嫌女儿学得慢,笨,火气上来,把两个女儿都打了。亲娘管教女儿,梁媪与阿黄都不便说她。现在娘儿仨都哭着呢。” “她也是闷出来的火气。”梁玉很能理解大嫂的心情。 吕娘子道:“这也忒粗俗了。凡事不能忍,如何能成事?” “搁乡下,哪个孩子没挨过爹娘泄愤的打骂呢?无论哪一家,这种事都不能杜绝。大嫂好歹还找了个正经理由,乡下多的是指桑骂槐,不好明着骂婆婆老不死,就抡过儿女打一顿,一边打一边骂‘讨债鬼’。欠债的这么嚣张,离奇不离奇?” 吕娘子被她逗乐了,边笑边摇头:“这样还是不行呀,哪家贵妇是这个做派的?” “她也先得做贵妇呀。得,先都去听听经吧。出去逛逛,心里没这么憋闷。我看就明天吧,她们去普济寺,我去宫里。” 见了南氏,梁玉一句不提大嫂的事,只说了普济寺的和尚不好请,不如自己去。南氏道:“那就去,给孩子们也放一天假,都去看看。你看看大丫头吧,可怜哟。” “大嫂现在还在她屋里,我去干什么?当不知道呗,过两天我再跟她们说话。” 南氏又嘱咐到宫里不要翘尾巴,家里都这个样子了,进宫就老实一点。梁玉道:“您放心,我就去看看姐姐,看看太子。别的什么都不干。” 南氏道:“你哪里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哪回不带点事情来?” 梁玉吐吐舌头,抱着她的胳膊很撒了一会儿娇。直到吕娘子使眼色,她才直起身子来:“我回屋去挑明天的衣裳。” 回到自己房里,梁玉便问吕娘子:“吕师,明天你能陪我娘去一趟普济寺吗?” “三娘还是不放心?” “我这一家人,单放出去,我没有不放心的。你看我嫂子们有些粗俗,侄女儿们太闷,不大上得了台面?只要没人算计,个个都坏不了事儿。我就怕她们猛然遇到些什么,不及反应。” 吕娘子道:“这个容易,我便陪梁媪走这一遭。唔,三娘就不关心别的事情吗?” 梁玉极关切地说:“是珍珍吗?” 吕娘子翻了一个白眼:“是~也不是。凌家那里,确实是要给她说亲,男家还没有定下来,反正我的人没有听说。但是凌珍珍,您知道的,她心里有人,必不肯。先是绝食,这就是为什么不让她见您的原因了。后来不是又上吊了么?郎中、道士都去了。跳完了大神,凌珍珍居然好了!” 梁玉道:“她跟萧度?” “不错。他二人相好这许久,偶然才被撞破,可见必有掩人耳目联络的办法。” 梁玉道:“哎哟,坏了,这条忘了告诉老夫人了。还有旁的消息吗?” 吕娘子诚实地说:“没了。” 梁玉咬着指甲想了一想,抬起头来,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吕娘子,说:“吕师,那劳烦你代我跑一趟。”语气诚恳得不能再诚恳了。 吕娘子低声问道:“明天三娘要进宫去,路过弘文馆不能说一声吗?” 梁玉摇头道:“那不大好。小先生正正经经做官的,跟我扯上关系,不好,不好。” 吕娘子嗤笑一声:“这官是怎么来的,谁又不知道?何必自欺欺人呢?” 梁玉还是不同意:“那不一样。没有我,他也少不了官做,我要将这功劳揽在身上,就是不嫌自己脸大了。既然这样,就不能污了他的名声。你说是不是?” 换一个人,吕娘子就要把梁玉的“功劳”给夸一夸,但是袁樵……想到袁樵他爹,吕娘子也难得心软了。说:“那好吧,我去。” “设法弄到萧度和凌珍珍的联络方法。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