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自己为什么换武库令的时候没把军器监一块儿给换了。 萧司空与黄赞交换了一个眼色——圣人早就把武库令给换了,军器监不过是漏网之鱼,看来早有所防范。如今再查出这些人口来,圣人心里是认定了谋逆。 萧司空一派高人风范不与黄赞争抢,由黄赞推荐了一个人,桓琚旋即令此人往军器监赴任,再将原军器监一干人等下狱,审! 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行了,谋逆案这也算是定了。就差个判刑,然后把皇后一废,圣人就能消停了。国家应该再也没有更大的案子了。 桓琚也对这样的进度非常满意:“卿等国之干城。唔,袁樵还要再查什么?宣他进来吧。” 袁樵等到了面圣的机会,桓琚对他的卖相很满意,笑道:“卿果然是少年英杰!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呀?” 袁樵如实禀告要去查查毒药,桓琚极感兴趣:“要快。周明都呢?” 周明都好好一员大将,进来总被御用做抄家手,这一次又得到了要与袁樵配合的指令。周明都话一向很少,桓琚下令他便听从。 袁樵以为,只要参与购买、炼制毒药的人还没死,就一定是藏在隐蔽的地方。大家族常有这种事情,奉命做了坏事,出去躲一阵。但是如果躲得太远了又极有可能出意外,最好的办法就是往附近的庄园里一放,等风头过去了再出来。 袁樵有八成的把握,此人很可能还在京郊的那些庄园里。 崔颖忽然明白了。【我想要找到一个连结的人,若是这个人本身就“不存在”,或者躲到了一个“不存在的地方”呢?】 他之前是审问过杜府的仆人的,并没有人能够提供相关的线索。所以他用了一个笨办法,把两市相关的商家、京城的医者给过了一遍。绝大部分药品的流向都很清楚,同时还查出几个谋杀案,就是没有查到与徐国夫人有关的线索。 现在就说得通了,如果是一个不存在于除了杜府自己的小账之外任何记录上的人、一个不存在于任何官方记录的地点。崔颖就算是找到死,他也找不到。 纪申也请旨,让京兆府的人跟着周明都的抄家队,一边抄,一边就把这些人编到户口里。田地也就趁授给这些人,造册登记,再多一项税源。 桓琚道:“那便快些办。” 纪申的事情也不少,也不是亲自去,他依旧是派了宋奇与袁樵配合。宋奇带着京兆府的书吏、衙役等,与袁樵、周明都挨个往杜氏的庄园里去拿人。宋奇与袁樵并马而行,感慨地道:“江山代有才人出,看到袁郎,才惊觉我已老啦。后生可畏呀!” 袁樵耳朵动了一动,口气里带一丝腼腆地道:“还要向少丞多多请教。” “不敢,不敢。” 两人不咸不淡地扯着客套话,清查的工作进行得却并不快,庄园颇大,不似在京城封锁那样方便。宋奇在意人口土地,袁樵和周明都在意人犯,各有侧重,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就在第三天的时候,本该归宋奇清点的人口里却出了一件要上报给袁樵的事情——庄园上的一个管事揭发了庄中某人是为徐国夫人购买毒药的心腹。 宋奇惊叹道:“我以为自己世事通透,竟没想到还有这等事情!后生可畏啊!”人冒出来了,他便猜到了原委:【如果不清查庄园,这件事情也就瞒下来了,他们依旧是杜氏的家仆,还种着杜家的田、吃着杜氏的饭。即使庄园被查没了,不过是再换一家主人。则是否揭发又有什么关系?更有甚者,事情连着徐国夫人,揭发岂不是找死?现在不同了。】 袁樵将被揭发的人带回交给崔颖审讯。 投毒案困扰了崔颖很久,他硬是在审讯杜云的间隙里抽出时间来将这个家奴审了一遍。“崔老虎”的名头极响,家奴在“反正都是死,是一刀毙命痛快,还是被他给折磨死”之间,选择了招供之后被处死。 自此,投毒案的轮廓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原本这个案子结案很模糊,现在终于可以说并没有冤枉徐国夫人了。一份大致的案情又摆上了桓琚的案头,徐国夫人指使家奴取得毒药,亲自将毒药拿带到了宫里。她是皇帝的岳母,捎带些许物品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桓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