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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杆,锤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继而纵马踏过他的身体,留下一个被踩出肠子的尸体。

    再提缰绳,另外两人已不见了。

    梁玉目视瑟瑟发抖的乐工舞伎,一个乐工扯开前襟,露出交错的鞭痕,悄悄指了一个方向。梁玉点点头,提马追出卢府,且跑且喊:“我只杀‘四凶’余人闪开!”

    此时日已高升,街上人看看到两个人往外跑,继而看到一个女人在外面追。听说“只杀四凶”,无论是真是假,都有人指路:“那边!”、“另一个往那边去了!”、“我们拦那一个去!”、“前面跑的是‘四凶’,拦下他!”

    梁玉一路纵马,早有人给她闪出路来,卢会在前面跑得磕磕绊绊,梁玉在后面追得极为顺畅。眼见临近,卢会大声说:“你这妇人是疯了吗?敢当街击杀朝廷命官!不怕国法吗?我……”

    “你也配提国法?!”梁玉恨得要命,一口气追到跟前,扬杆而起,卢会左躲右闪,爆发出了无穷的潜力,紧紧握住了球杆。卢会扫帚一样的眉毛张得更开了,几乎要夺过球杆,忽地斜飞出来一枚果子,打在他的身上,接着臭鸡蛋烂菜叶破砖烂瓦都飞了出来,一枚石子打在了卢会的手肘上,卢会反射性地一缩手,球杆被梁玉夺了回来。

    梁玉一抱拳:“你们且慢!你们杀他要入刑的!我来!”

    她已想清楚了,她的亲人已经被“四凶”给抓了,正受着刑,多一刻都是煎熬,万一熬不过,又或者对方使了诡计拿出“供词”,大家都得玩完。这是一个每一刻都是性命攸关的时候,而桓琚病了。这个时候,如果桓嶷擅动,等桓琚病好了桓嶷就得担干系,说不定父子之间就会有嫌隙。只要他不动,怎么都能圆回来!

    “四凶”一旦死了,就会面临整个朝廷的反扑,桓琚也到了得改变策略的时候了。她是外戚,杀几个人真不一定会死。所以她才敢这样行凶。如果是京城百姓在“四凶”还没有被清算的时候就围殴死了“四凶”,这要算民变,麻烦就大了。事情的关键是——“四凶”必须得死!他们一死,没人给他们说话,整个朝廷的节奏就缓和了下来,一切就都有商有量了。

    【大家都想叫他们先无法搬弄是非再杀了他们,何如让他们先死上一死?人死了,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一喊完,依旧高高扬起球杆,将卢会左半个脑袋打碎。朗声道:“借问一句,另一个呢?!”

    “何小妇去那边了!!!!”人群里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恨意。何源是京城人的公敌,其可恶程度远超办过数件大案的卢会。

    梁玉转马去追,不多时就在指路中看到了跌跌撞撞的何源。

    何源跑得极其辛苦,他想躲进领进的商铺,开铺的大婶将坐在门槛上的幼子一捞,幌子都没收就关了门。想进民宅,见了鬼的坊门居然在大白天被路人、住户给关上了!想往人群里躲,人群见他像老鼠见猫,都避开了。人们一声不吭,却都是“关门”,静寂的世界让何源感受到了一丝绝望。

    何源只得往京兆府跑,以期官衙救命。远远看到京兆的大门,何源大喊:“救命……”

    两排衙役张望着看热闹,一个老门房看了一眼,骂道:“你们看啥哩?等晦气吗?进来关门!”

    “知道啦,老胡!”年轻的衙役们手脚勤快,将老胡往里面一推,齐齐推动大门。

    “啪!”带着希望的大门在眼前被关上了,何源紧张地往后一看,只见天降一柄菜刀,带着啸音直斫在了他的脊柱上。眼前一黑,何源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梁玉跑出了一身汗,直到此时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停下马来,只听得大门拖着悠长的“吱呀”,打开了。

    宋奇一身官衣,施施然站了出来,故作茫然地问:“怎么了呀?”

    梁玉笑了,提马跑了过去:“宋郎君,我得去宫里自首了。我把这四条疯狗宰了,您赶紧把他们家给封……哦,保护一下,别男主人死了,就让别人抢了他们的家。有文书一定查抄,是否勾连军中贼子。”

    宋奇何等聪明之人?顾不上问前因后果,旋即明白“四凶”死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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