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吉利为难地道:“这位郎君有所不知,我家娘子是来流放的,并不敢多管闲事。” 【她管的闲事还少吗?!毕喜、张阿虎谁打的?】“杨土司”腹诽,如果不是看中梁玉这个爱出风头的个性,他还不这么巴结这位“贵人”呢。 “杨土司”再三央求,且说:“在下也会讲些官话,且已寻得官话讲得极好的人代为通译,只求一见。” 王吉利道:“要是这样,我回去与三娘讲。” “杨土司”喜道:“有劳、有劳,都托付给郎君了。” 王吉利连说不敢。 回来将自己的收获与“杨土司”的话都告诉了梁玉,梁玉笑道:“你辛苦了,给你就留下吧。那就见一见他吧。” ~~~~~~~~~~~~~~ 铺垫做好,“杨土司”终于得以见到“京里来的贵人”了。他知道梁玉是个什么身份,这是皇帝的小姨子,太子的姨母,说话肯定比别人更管用一些。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爱出风头爱揽事的女人,以“杨土司”的经验来看,女人一旦争强好胜就爱证明自己,比如收钱帮人办个事什么的。相反,何刺史、王司马之流,收了钱之后他们会掂量,这事儿值不值得办,有时候掂量完了,甚至连礼物都不会收,压根不搭理你这茬儿。 【女人还是蠢一点才可爱。】“杨土司”哼了几句小调,被手下提醒之后,又恢复了人模狗样的端庄严肃。 “杨土司”被王吉利引进厅堂,王吉利小声说:“郎君小心些,男女有别。” “杨土司”道:“放心,必然不令你为难。”我不直眼看她就是。 岂料他根本没有看人的机会,梁玉面前一架屏风一摆,他只能看到屏风后面一个人影。【真是见了鬼了,你不是纵马行凶的一把好手吗?这会儿又害起羞来了吗?】“杨土司”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王吉利在屏风前道:“三娘,杨郎君来了。” 梁玉在屏风后面看这个“杨土司”也差点没翻出一个大白眼来,心道,【你穿得不伦不类就能冒充土司了吗?真的土人长的什么样子以为我没见过?你这一张大饼脸,一看就跟人家不是一个种的。】 两人还都客客气气的,梁玉道:“郎君远道而来,辛苦。” “杨土司”心道,【这个声音是真的好听啊!到底是京里出来的。】也作激动状:“终于得见娘子了。” 王吉利道:“郎君有什么,不妨直说嘛。” “杨土司”从座上起身,在屏风前跪倒:“在下有一事请娘子相帮,身家性命,系于娘子手上了。” 梁玉道:“这是什么话说的?王吉利。” 王吉利将“杨土司”扶起:“郎君,有话好好说,别惊着娘子了。” “杨土司”重新坐好,抽抽鼻子作伤感模样道:“仕达此事,非娘子不可。” 梁玉手头一份“杨土司”的拜帖,上面写的名字就是杨仕达。问道:“何事?” 杨仕达道:“娘子有所不知,仕达祖居于此,楣州流人凶恶,又连年灾异,土人生计无依又聚于仕达周遭。仕达欲以这一万户献于朝廷。” 梁玉真的惊讶了:“什么?一万户?这么多?” 其实没有,真有的也就五千来户,多出来的都是杨仕达虚报的。杨仕达虚报而不心虚,续道:“您看,这怎么也值一个土司吧?” 【妈的!你是真的活够了啊!人才啊你!】梁玉终于明白杨仕达是什么意思了,他要拿这一万户给自己换个官儿当,还土司,世袭的。 杨仕达的算盘打得叮咣响,他认为,凡有勇力的人,脑子一般不大够使的。梁玉是个泼妇,打人够使的,脑子就不大好使。有了这个认知,他就使劲劝梁玉:“娘子,这一万户,早已不给朝廷缴纳赋税了,若朝廷信任仕达,仕达必使这些人一如往昔。娘子为朝廷得这一万户,也是大功一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