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声色,晚间就寝前,梁玉倚着熏笼对袁樵笑。袁樵一扫一天的不快,看着娇妻这个姿势,双颊慢慢地红了,快步走了过去。梁玉轻啐一声:“你现在没心事了?” 袁樵凑近了,低声道:“还有的,心事比你,不算什么。” “看来我不是你的心事了。” 袁樵轻笑:“是二王的事情,崔老虎觉得蹊跷,让我帮着查一查合浦公主。” “是背后还有主谋,还是有人谋算他们?” 袁樵赞一声:“娘子真是聪明,他猜是有人谋算他们。合浦公主那里的人说是齐王的信使先来的,齐王那里的人说是合浦公主派人送信的。虽是小事,又或许是有人记错了,但是这个差别令人在意。” “送信的人呢?” “消失了。” “两边的人都不见了?同时消失?” “奇怪的就是这一点,都说,每次来的都是那一个人。” “两边共用一个人?” 袁樵微皱着眉:“也不是,不应该吧?这个不知道。” “你们真是傻了,抓那这个呀!两边同时处理掉信使?看来是有人要坑他们了。” 袁樵道:“好!我明日派人去对崔老虎讲。” “我明天要去看看三郎,要说么?” “不不不,再等等。” “好。” 袁樵越想越不对劲儿,忽然问道:“你总这么倚着,累不累?”我过来是做什么的来了? 梁玉生气地拍在他的肩膀上:“取笑我吗?” 袁樵反握住她的手:“我是说,你什么样儿都好看,不用这么倚着,咱们换个地方……” ~~~~~~~~~~~ 梁玉第二天精神抖擞地去了东宫。 桓琚一走,她往东宫去的频率虽未增加太多,心情却委实轻松不少。她对袁樵说的并不是全部,桓琚离京之后,她要见桓嶷不假,也想去见一见太子妃陆氏与朱良娣、杨孺人。太子妃快生了,这是梁玉除了桓嶷之外最挂心的人,朱良娣的女儿还小,还在吃吃睡睡也不认识人,要亲娘照顾的时候,也要看一看。 此外,杨孺人又有了身孕,东宫依旧是两个孕妇。 桓嶷日渐成熟,梁玉却总是担心他。太子政务上的圆滑周到必然是以心情为代价的,上头还有一个皇帝,想把事情做好又不招亲爹讨厌,是非常的难的。太子妃还大着肚子,还要照顾着一家子老小,再要求她把桓嶷也照顾得周全了,怕不要累坏她? 梁玉以为,东宫的事儿,她不能过多的干也不该这么干,而关心桓嶷则是名正言顺且能够做得到的。就在这方面承担一部分,她自认还能担得起来。 崔颖对于案件的猜测也确实不适合现在对桓嶷讲,二王、公主都死了对桓嶷也没什么影响。相反,他们死在桓琚的时代,免了以后桓嶷对他们的处置,反而不会损害桓嶷的名声,冷酷的讲,对桓嶷不是坏事。 只是……【万一有人害他们呢?会是谁?害死了他们,会不会养肥了胆子想干更大的事情?】梁玉也有担心。 带着这样的疑虑,梁玉到了东宫。 桓嶷还在与纪申议政,番使进京,礼节、次序、安置,都要小心。桓琚最担心的就是儿子压不住番使,使四方轻视太子,日后造反。桓嶷深知其意,请黄赞出面以震慑番使,自己向纪申请教相关事宜。黄赞久做侍中的人,也是名声在外,气度、头脑都足以应付差使。 梁玉估摸着时辰,直接去见了太子妃。 太子妃的肚子已成了个球,所有人都盼着这里面住着一个未来的天子,太子妃心中也有这样的期盼。只要生下儿子,这就是一举定江山了。即使胸怀宽阔,太子妃近来也拣着爱听的话入耳,譬如“肚子这么大,一看就是个儿子”之类的。 看到梁玉,太子妃很开心地招呼:“三姨!” 桓琚一走,太子妃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她与桓琚的后宫周旋数月,其中辛苦自不待言。若是十年前的后宫,太子妃应付起来毫不吃力。哪怕是当年徐国夫人在,太子妃也能跟她接得上话。换了王才人这样的,说话、做事、想事,与太子妃这些人完全是两个世界。她说了“甲”,你一定不能以为她接下来要说“乙”,因为她极有可能跳到“甲二”上面去了。 太子妃此前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