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了过去。 各衙司皆是各司其职,朝廷安抚的措施很到位,桓嶷至今也没有什么独树一帜的政令出来,人人虽有心看新君作为,又都安心——圣人做太子的时候就不爱多事。 桓嶷在各处转了一圈,回到两仪殿也不说话。将奏折看一回,经政事堂批过的折子,有问题的很少,桓嶷信笔画个“敕”也就完了。新皇帝与任何一个才入行的新手一样,也需要有一段蛰伏观察的时间。 如是几天,陆皇后那里先将程为一等老人的事情安排妥当,宴就设在宫中,在两仪殿的偏殿里,又备好了要赏赐给他们的金帛等物。桓嶷对陆皇后的周到很满意,笑道:“九娘与我同去吧。” 程为一走得恋恋不舍,也知道自己再留下来是画蛇添足,饯行宴只管呜咽谢恩。 桓嶷很感慨,程为一是个还算厚道的宦官,他还是赵王的时候并不得势,程为一也没斜眼看他,态度一直很端正。及他做了太子,程为一虽然对他亲近了一些,也不算谄媚。难得。 桓嶷问程为一:“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程为一道:“能让老奴时时看一看先帝的陵寝就好。” 桓嶷道:“赐金还乡是为了让你们有个着落,你既在京中能够安定,也不必非就要走。留下就是。”又吩付凡桓琚的近侍,都按月供给柴米。 殿中一片谢恩之声。 宴会不长不短,掐着点儿结束,没有人忘情,倒也不失温馨。 将桓琚的近侍们画上一个句号,桓嶷又催促陆皇后将后宫的宫女该遣散的遣散。陆皇后道:“宫人们都好办,已理出来了,三郎要见一见她们吗?” “不必,你办就好,我放心的。” “太妃们的府邸还有一阵儿才好,我想她们的人就由她们自己做主吧。但是另一个人,呃……” 桓嶷奇道:“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你们吗?” “杜庶人。” 杜庶人从皇后变成囚徒,人人以为她该抑郁而终,她却活得比桓琚还要长,至今还在掖庭里。桓嶷的脸色变得极差,捏了捏拳头,又忍住了:“照旧!”他发过誓,要尽赤其族,可是现在不行,他不能让杜庶人这会儿就死了。行吧,让她活着,在掖庭的囚室里活着。 陆皇后低低地应了一声,看桓嶷的表情,不去劝一个字。 还是桓嶷自己先恢复了正常:“宫里也快忙完啦,忙完之后,九娘与我出宫散散心,如何?” ~~~~~~~~~~~ 皇帝出行很麻烦,但还没到被关在宫里的地步。桓嶷知道,他一个新皇帝,还是安静一些比较好,因此出行的目的地也有选择。他先与陆皇后去了大长公主府,看望这位宗室的大长辈。 晋国大长公主在桓家辈份不低,同辈人不是找不到,但是与桓嶷血缘这么近而辈份如此高的,至今只有她一人而已。桓嶷出宫探望她,是不会有问题的。 看完大长公主,又去了万年县公这样比晋国大长公主年纪更大的人家中。万年县公与长公县公两个,都是宗室的吉祥物,德高望重,却又不管朝廷上的事,只在与姓桓的沾边的事情上跟皇帝磨牙。桓嶷也打算与他们打好关系。 这两位与晋国大长公主又有所不同,晋国大长公主自己地位高,丈夫有本事,儿孙们的前程也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两位县公子孙比大长公主为多,即便是宗室也不能保证人人都富贵骄人。 桓嶷深明其理,到了这两家,皆挑选了他们几个儿孙或给爵位、或给散官。且将这两个活牌坊拉到自己一边站队,以后肯定有用到的时候,先拉了再说。 接着,又要去陆皇后的娘家。 陆皇后赶紧劝住了:“三郎还没有去梁府看过,怎么能先到陆家呢?” 如果说桓嶷有什么难解心结,当数自己的外家连三辈都查不清。陆皇后尊敬梁氏,桓嶷的心里就熨帖,笑道:“谁先谁后,有什么分别?” 陆皇后道:“凡事须有尊卑。”皇后当然是尊的,梁家现在也算有一个皇后了,还是桓嶷的亲娘,那就更尊一点。 桓嶷一面摇头一面说:“你就是太讲道理了。”一面真的就去了梁府。 梁府头一回迎接皇帝,梁满仓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快!快!快!去三娘家,问一问,得准备个啥!问她要不要回来一趟。” 南氏将他扯了下来:“你别学猴儿!好好说。” 派人去问梁玉,梁玉又派人来相帮。桓嶷这回过来并不大张旗鼓,携了陆皇后的手,两人并肩进了梁府,将梁满仓夫妇扶起:“我来看望外祖,何必行此大礼呢?”相偕入内,看梁府行动有序,还夸奖了一回。 南氏道:“嗐,三娘那儿有人来帮忙的。” 桓嶷笑道:“巧了,我正要去看她。”桓嶷此言不假,他心里排了个次序,梁玉正在列表上。但是女儿不能越过了父母,还得往后挪一挪。打梁府出来,再过几天,就是去陆府,与陆皇后的父兄相谈甚欢。 见过了岳母才来见姨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