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冷哼一声,转身一脚踢开面前横倒的绣墩,面向那大开的屋门而立。 初春的晚间的冷意浸入肌骨,冷风簌簌,金邑宴黑发衣袍,迎风摇展,他伸手用宽袖掩住苏娇娇嫩白皙的小脸,声音幽暗带着一股不可忽略的戾气,“江山三分娇,尚不及苏五一人之娇,你说我换是不换?”说罢,金邑宴微微侧头看向沐巧苍白的面色嗤笑一声继续道:“况且你云南王府的兵权,早已在我手中。” 一方言毕,金邑宴不耐多留,揽着怀中的苏娇消失在暗黑夜幕之中。 “郡,郡主……”终于缓过神的花匣哆嗦着手去搀扶半靠在软榻上的沐巧,却不想自己腿软的紧,还没从地上站起来就又跌了下去。 沐巧看了一眼一脸惊惶神色的花匣,摇了摇头道:“你去找我父亲过来,就说我有话与他说。” 昔日狼狗已成豺狼虎豹,凶狠戾杀,饲养之人危在旦夕。 “是……”花匣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手脚并爬的出了屋门之后才踩着两条软绵绵的双腿飞跑而去。 鹧皎院中,寂静安详,秀锦睡在外间的绣床上,微微翻了个身便清醒过来,然后提起手边的一盏琉璃灯,撩开珠帘往内室走去。 内室之中,炭盆依旧,暖香袭来,苏娇舒缓的躺在绣榻之上睡得正熟,小脸红通通的泛着绯晕,枕边一只雪白小奶猫儿,听到声响动了动身子,在看到是秀锦之后渐渐放松了拱起的身子,慢慢的又缩回了苏娇的脖颈处。 秀锦的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笑,伸手替苏娇掩了掩薄被,有些惊奇的发现今日她家的姑娘竟然没有踢被子。 又去挑了挑炭盆,开了半扇窗子通风,秀锦这才掩嘴打了一个哈欠提着琉璃灯重新回到了外室。 次日清晨,春意冷峭,细雨绵绵,天色带着几分晦暗,苏娇洗漱了一番之后坐在绣桌旁吃着早膳。 “姑娘,你今日早晨的胃口真好。”秀珠撑着下颚看着苏娇吃完了面前的一小碗血燕窝,有些嘴馋的咽了咽口水。 听到秀珠的话,苏娇垂首往自己手边看去,果然见原本她最多只能食三分之二的血燕窝此刻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已经被她吃完了。 皱着细眉思索了一下,苏娇侧头对眼巴巴的看着她的秀珠道:“大概是昨日里做梦做的太累了一些吧。” 可不是嘛,不仅梦到了那厮骗她说她闭上眼睛就醒了,还梦到自己被他按在那绣榻上…… 想到这里,苏娇原本白细的小脸上泛起一抹均匀的绯色,就好似上好的胭脂一样醉人心神。 “姑娘,炭盆太旺了吗,你怎么又脸红红的?”因为苏娇皮肤太过白皙,所以那一抹绯色格外明显,秀珠略一抬首,一眼便发现了,她歪着脑袋看向苏娇的视线有些疑惑。 苏娇轻咳一声,伸手夹了一筷子春卷咬了一口,声音嗡嗡的有些含糊不清道:“唔,是有些热了……” “哦,那奴婢去拨拨那炭盆……”一边说着话,秀珠提着裙摆走到了那炭盆处蹲下身子开始拨炭盆。 这边秀锦手里端着一瓷盅,撩开珠帘走进了内室。 “姑娘,厨房送来的羊皮奶。”秀锦将手上的瓷盅放置在绣桌上,伸手收拾了一番绣桌上略有些凌乱的碗碟。 “秀锦,桐华姐姐是不是去大哥处了?”苏娇一口吞下筷子上夹着的半个春卷,转头对秀锦道。 秀锦收着碗碟的动作一顿,低低应了一声道:“嗯,是回桐华阁了。” 苏娇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筷子继续道:“那你最近可有听到关于桐华姐姐或大哥的什么消息吗?” 秀锦皱眉想了想,然后默默摇了摇头,反倒是一旁拍着炭灰的秀珠听到苏娇的话,赶紧提着裙摆一溜烟的就小跑到了苏娇身侧,圆润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手舞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