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稳了情绪之后的皇后用力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她深吸一口气将视线挪动苏娇的脸上,那双凤眸凌厉而暗藏狠厉,“敬怀王妃,昨日晚间新华公主生辰宴会之际,你是否与我皇儿金豫相谈于石亭之中?” 听到皇后的问话,苏娇微微弯腰,声音平稳的答道:“是。” 似乎没有想到苏娇承认的这么快,皇后伸出带着甲套的手指,轻轻的覆盖在身侧的宝座扶手之上,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你们说了多久的话……” 苏娇略思索片刻后道:“一盏清茶而已。” “一盏清茶?”皇后皱起眉头看向苏娇,眸色之中浸着一层暗雾。 “是,一盏清茶。” 苏娇话落,正殿之中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中,皇后看着苏娇的眸色越来越深,那箍在宝座扶手侧的指尖也因为过分的用力而开始泛白。 “那么三王爷,我皇儿与敬怀王妃相谈之时,你又在何处?”皇后死盯着苏娇看了半响之后,突然又将矛头指向了金邑宴。 金邑宴抬首,目光直直的便对上了皇后的眼,“母后觉得,我的王妃与其他男人在一处,我会不在身侧吗?” “敬怀王这话便说的不对了,昨日里我皇儿侍从久站石亭侧,可是未曾看到敬怀王。”皇后自宝座上微微挺直身子,眸色凌厉的看向她下手处的金邑宴。 说罢,皇后伸手朝着她身侧招了招手,一穿着宫服的奴才被两个奴才架着双手从一侧拎出来,那奴才垂着脑袋一副惊恐模样,被按在地上的伏跪姿势略有些怪异,那裸露在外的脖颈手腕处都是血淋淋的痕迹,一看便知是受了重刑的。 “皇后。”久未言语的皇帝看到那满身是伤的侍从,掩在宽袖下的手动了动,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座下的金邑宴,突然出声道:“豫儿的事情太医早就诊断过了,昨晚的事不过都是他饮酒过度,神志不清自己胡乱走进那小豹房的,你还有什么可问的。” 说罢,皇帝的视线从金邑宴那张漫不经心的脸上落到那下方一排排跪着的大臣氏族身上,看着这些人满面惊惶的神色,皇帝眉心紧皱,说话的语气带了一点不耐。 听到皇帝的话,坐在一侧的皇后却是猛地一下睁大了眼,看向皇帝的眸色微红,尖利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明显的哭腔,“皇上,豫儿也是您的孩儿啊,您的亲生孩儿啊,您怎么可以如此的漠不关心……” 说完,皇后也不管皇帝如何,猛地一下转过了脑袋,眸色赤红的看向金邑宴道:“这是我儿侍从,敬怀王有话尽可询问。” “哦?”听到皇后的话,金邑宴轻挑了一下眉目,漆黑的眸色落到那颤颤发抖跪在地上的侍从身上,说话时声音竟然带上了几分笑意,“那不知四弟的侍从可有告知母后,四弟那壶清茶与本王王妃可是吃的久了一些,让儿臣好等。”顿了顿,金邑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嘴角轻巧勾起,眸色邪肆,“那泡制清茶的茶叶据说还是从母后宫里头拿出来的,儿臣心痒,便自顾私藏了一些想给母妃也寻些尝尝味道……” 那跪在地上的侍从听到金邑宴的话,原本便打颤的身子此刻颤的更加厉害,整个人恨不得伏跪在地上缩成一团。 皇后看到那侍从的反应,便明白这金豫的侍从与自己说话时还未脱出完全实情,当下便变了面色。 “蠢奴才……还不给我退下……”皇后怒吼出声,眸色赤红,手掌紧紧的按住了身侧的扶手,看向那侍从的神色憎恶明显,却分明又带了几分惊惶。 “慢着。”皇帝虚睨了皇后一眼,侧身看向那满身都是淋漓鲜血的侍从,与皇后说话的语气陡然温和了几分道:“皇后既是要查,那便彻查到底吧。” “皇上!”皇后转头看向皇帝,整个身子被气得瑟瑟发抖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皇帝这对金邑宴明显的袒护,只要是长眼睛的,哪一个会看不出来。 其实皇后早就明白,这金邑宴从小开始大祸小祸便闯的不少,可是这皇帝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说是对那淑妃有情意,却也只是三两个月的偶尔去一趟,所以不是子凭母贵,而是真正的母凭子贵,只皇后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都是一样的孩儿,明明都是他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