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明显比外头凉爽不少,苏娇小心翼翼的提着裙摆走到那处廊下,微微弯腰往那钻在廊下栏杆长椅处的人看去。 首先印入苏娇眼帘的是一双眼睛,恐惧,害怕,无助,蕴着满满的泪水,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混着脸上的血痕,滚成血泪。 “你……”看着那女童布满血痕的小脸,苏娇有些惊吓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努力的弯下腰肢,放缓声音道:“没事的,你出来……” 那女童听到苏娇的话,不仅没有出来,反而更往廊下缩了几分,而因为女童那越发蜷缩起来的身子,那从她小腿处淌下来的鲜血也愈发浓稠起来,看样子是伤口更撕裂了几分。 看着那女童害怕的模样,苏娇虽然无奈,但是却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将人哄骗出来,而当她垂首看到那渐渐凝聚在自己脚边汇成一小瘫的血水,苏娇更是担心这女童的安危。 “王妃,您在这处做什么啊?”秀珠的声音远远传来,苏娇寻声看去,只见秀珠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抓着一个竹篮子,风风火火的朝着自己小跑了过来。 “你看……”一把拦住秀珠差点跑过头的身子,苏娇皱着一张白嫩小脸,有些担忧的伸手指了指那缩在廊下满身血污的女童。 秀珠顺着苏娇的手指看去,吓得惊叫一声,然后突然将手里的竹篮子往地上一扔,直接便提着裙摆钻进了那栏杆长椅之下。 “秀珠?”看到秀珠的动作,苏娇焦急的伸手拽了拽秀珠因为弯腰钻廊而拖曳在地上的宽袖道:“你莫吓到她……” 苏娇话音刚落,只见秀珠已经小心翼翼的将那缩在廊下的女童给牵了出来。 而当那女童真正站在自己面前时,苏娇才知道那血原来不是从那女童的小腿处流下的,而是从她那未穿亵裤的双腿处流下的。 女童只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裳,勉强遮到大腿根,露出的肌肤上青青紫紫满满都是伤痕,有些红肿流脓,有些渗着血迹,皮肉外翻,甚至还能看到里头白色的森骨。 掩住自己的嘴,苏娇努力眨回自己眼中的热泪,看着秀珠伸手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下细细的替那女童掩好,又用宽袖小心翼翼的替那女童擦了擦脸,露出一张带血的惨白面容,然后半跪在地上搂住女童那纤瘦的身子抬首与苏娇道:“王妃,您不记得了吗?这女童便是那次庆国公府门口闹流民的时候您收留的那对姐弟啊……” 经秀珠一提醒,苏娇总算是想起来那时候的事情了,而那女童听到秀珠叫苏娇王妃,那双晦暗的眸子突然一下便瞪大了,直接便挣扎着出了秀珠的怀抱,然后半跪半爬的抱住苏娇的小腿道:“救,救……” 听着那女童发出不同于她这个年龄的沙哑嗓音,苏娇心中一紧,赶紧蹲下身子小心的将人搂进自己的怀里道:“怎么了,你要说什么……” “救,走……走……”一手扯着苏娇的宽袖,那女童一手用力的朝身后的墙壁指着,说话的模样十分艰难,细看之下还能看到那殷红的舌头上满是细密的伤痕。 顺着那女童的手指方向看去,苏娇只看到一堵雪白素墙,她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轻柔的握住那女童红肿不堪的双手道:“你别急,慢慢说……” 可是那女童说不清楚话,又急又燥,一直跪在地上嘶哑的嚎叫,双眸之中渐渐显出一抹血色赤红。 “王妃,她是不是想说让王妃您去救她的弟弟?”站在一旁的秀珠突然开口道。 “对啊,她这幅模样……那她弟弟……”抬首看了秀珠一眼,苏娇猛地起身,白嫩脸颊上显出一抹焦色道:“秀珠,你抱着这孩子,我们一道去看看。” “是,王妃。”秀珠平日里在小厨房杀鸡宰肉的,这点子力气还是有的,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托抱住那满身是血的女童,然后细声道:“来,你指路。” 那女童伸出沾着血迹的手指,朝着前方房廊处遥遥一指,苏娇提起裙裾,与秀珠一道穿过房廊往那处而去。 身后,热闹的迎亲队伍缓缓而来,一大群丫鬟奴才围拢在一处,喜婆笑盈盈的走上阁楼,与守在房门口的丫鬟说乐。 苏烟头戴红盖,被刚刚与迎亲队伍一道赶来的庄氏搀扶着走出内室往楼下而去。 跨出门槛,苏烟被喜婆背在背上,摇摇晃晃的朝着那喜轿走去。 顾兆坤站在喜轿面前,目光柔和的看向那个穿着一身艳丽喜服的纤瘦身子,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笑容。 一旁高唱嫁女调,苏烟被喜婆小心翼翼的从背上放下,停驻在顾兆坤面前。 顾兆坤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牵住苏烟那细滑的素手,将一张红条塞入她的掌心。 感觉到掌心之中的异物,苏烟微微一怔,随后便被庄氏与喜婆一道催促着上了喜轿。 喜轿颠颠,从角门而出,苏烟慢慢松开紧捏着的掌心,露出里头那张被她捏皱的红条。 “契阔关乎生死,执子便要白首。”十二个端端正正的字,犹如那个人一般,安安静静的显立在红条之上,苏烟伸出细细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