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渊难得给苏轻窈说这么多话,还给仔细示范两遍,等他说完,抬头去看苏轻窈,便见她一脸认真,似乎已经听进心里去。 “行了,你学一下。” 苏轻窈沉默地捏起一小撮秧苗,弯腰往田垄里插。 她手上戴着手套,倒是不会弄脏手指,然而就这么把手伸进泥地里,感觉确实很怪异。苏轻窈强忍着不适感,飞快插好一颗,这才复又喘口气。 她原本打算插一颗就歇一会人,无奈楚少渊就站在那盯着她看,她只好一颗接一颗插下去,做的熟了,便觉得轻松许多。 等到一垄都忙完,苏轻窈抬起头,才发现楚少渊早就忙他自己的去,没再盯着她“工作”。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插秧,苏轻窈一开始觉得还好,做熟悉后也能找准感觉。只是头顶金乌越发灿烂,不多时苏轻窈便汗如雨下,身上的两层衣裳似都湿了,风一吹就黏黏贴在身上,磨得她浑身难受。 柳沁看苏轻窈脸红得不行,汗又出了那么多,只要她靠近田边,就跑过来给她擦汗吃茶。 “小主,歇歇吧,您的脸都晒伤了。”柳沁心疼道。 陛下也是不知道疼人,这大夏天的怎么好让娇滴滴的小姑娘下地耕种,瞧小主这脸晒的,明天准得掉皮不可。 苏轻窈叹了口气,热的是她自己,她难道不难受?可你看陛下都在地里忙活,她是不可能尊贵过陛下的,再难受也得忍着。 就这么慢条斯理种了两垄,苏轻窈觉得胳膊都要抬不起来,楚少渊才停下,被娄渡洲搀着卖出田垄,看样子要先歇会儿。 苏轻窈也不管他吩咐没吩咐,也不讲就形象,直接叫柳沁帮她“爬”出田垄,被她扶着才没摔倒。 出了泥塘,她只觉得脚下轻松许多,走起路来也没那么多纠缠,这才觉得舒服一些。 柳沁道:“现在应当可略歇歇,奴婢已经让那宫人给打了水,一会儿擦擦脸,能好些。” 苏轻窈点点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等回到那堂屋,宫人已经准备好两盆温水,她跟柳沁一起伺候苏轻窈换下外面的那一层麻布罩衣,就看苏轻窈里面的雪白中衣早就湿透,汗涔涔贴在皮肤上。 那宫人是在地里做过苦力的,最是知道插秧多辛苦,见苏轻窈这样,忙道:“才人可是带了替换的中衣?一会儿擦洗干净身上下午得换上新的,若不然明日要起汗疹子,难受得很。” 苏轻窈一听,顿时觉得眼前黑茫茫一片。 这何苦来的,为何要叫她遭这样的罪。 柳沁问那宫人:“我们早上被临时宣召,并未准备中衣,这边可有替换的?” 那宫人倒也挺懂事,闻言道:“这边哪里有娘娘贵人来,往常从未准备这些。奴婢自己倒是有新的中衣,却是棉麻的料子,才人贴身穿得扎得疼,还不如就穿这一身。” 这么一说,柳沁急得嘴里直发苦。 苏轻窈却已经淡定下来,她想了想,道:“劳烦你取一身你的中衣给我,我先把这中衣换下清洗干净。夏日炎热,用熨斗一会儿就能烤干,应当能赶得及穿。” 这是唯一的方法,那小宫人见她这么好说话,也松了口气,忙取了熨斗和中衣来,等苏轻窈脱下,就很机灵地拿到一边清洗去了。 柳沁陪着苏轻窈在里间,用温水给她擦身上的汗。 上午不过就晒了那么一会儿,苏轻窈的后背就红肿一片,瞧着很有些吓人。 “小主,可疼?疼了您就叫两声,也没旁人听见?”柳沁小心翼翼给她擦背,问。 苏轻窈轻吸口气,苦笑道:“叫了有什么用。” 她若是要叫,准要叫到楚少渊面前去,自己偷偷一个人叫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