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说得如此可怜,苏轻窈却不耐烦听:“你错了。” 赵婕妤被她噎了一句,差点没喘上气。 “你若是清醒明白,当时应该禀报给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自会查清,不会让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苏轻窈冷冷一笑:“你不过也是心存侥幸罢了,想跟着顺嫔走下去,说不定真能除掉一个个对手,对吗?” 赵婕妤这点小心思,苏轻窈太明白了,她装可怜根本没用。 这话说完,苏轻窈也懒得再理她,扶着柳沁的手起身,直接出了偏殿。 待到了院中,她想了想又吩咐春花:“一会儿等慎刑司的人来了,跟尚宫局的人一起把她接走,护得严实一些,宫人们便不敢靠近。” 病到需要挪宫,肯定不是寻常病症,宫人们绝对不敢上前围观,恨不得躲得远远的才好。 这么安排完,苏轻窈也走到了前殿,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苏轻窈?你来干什么?”苏轻窈一开始以为自己幻听,顿了顿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站在前院中,目光望前殿西窗处看去,影影绰绰之间,只能勉强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影子立在窗前。 苏轻窈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这些根本不害怕,她道:“你猜我来干什么。” 邢子怡被她一噎,好半天没说出话,苏轻窈懒得理她,这便要转身离开。 “你等等!”邢子怡低哑的嗓子道,“我有话要说。” 苏轻窈不为所动:“本宫不想听。” 邢子怡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心里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求她:“贵妃娘娘,我真有要事说,之前的事你真的不想知道?” 苏轻窈瞥了一眼那昏暗的隔窗,对春华道:“开门。” 春花这一次没有犹豫,直接叫人打开前殿的大门,请苏轻窈进去:“里面有人看着她,娘娘毋须害怕。” 苏轻窈点点头,依旧只行至中厅,便坐下不动了。 殿中如今黑漆漆的,没有点灯也没有开窗,火墙半温不火,刚一进来就让人浑身不适,寒冷而压抑。 中厅里守着四个宫人,两个宫女两个黄门,皆向苏轻窈行礼,口中称福。 苏轻窈道:“把中门也打开。” 管事的黄门看了看春花,见她冲自己点头,这才取下腰间的钥匙,打开了寝殿的中门。 待大门打开,苏轻窈才知道为何顺嫔的声音是那个样子。 寝殿内只剩下一个贵妃塌和一张罗汉床,其余所有家具、陈设、摆件皆被撤走,顺嫔双手被系着链子,木然坐在窗前,一头长发乱糟糟的,只盘了一个圆髻。 苏轻窈仔细打量她的打扮,这才发现她全身上下一点首饰都没有,就连发髻也是用发带系住,没有用发簪。 苏轻窈顿时明白过来,问春花:“这是怕她……?” 春花点点头:“娄大伴道她还有用。” 就在这时,顺嫔偏过头,向苏轻窈看过来。 距离上次腊八节见她,也不过才过去十日而已,这十天里,不知道顺嫔究竟经历了什么,总之现在苏轻窈面前的顺嫔娘娘,跟她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形容枯槁,头发枯黄,一双眼睛都凹进去,看着人都时候泛着惨白的幽光,就如同饿了许久的孤狼,满怀着深深的恶意。 她现在被困在寝殿内,身边还有两个强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