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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袭


来一场恶斗。

    卿囹见状笑了笑,一把抓起了一旁的肖衍:

    「树精是很强,一次来这么多即使是我也有点为难了。不过树就是树,长得再高也只能往地上扎根。」他语毕便“刷”地张开了翅膀:

    「哇啊!」肖衍惊叫出声,下一秒便如同腾云驾雾那般,一飞衝天。

    脚下的地面越来越远,大半辈子都在地面上度过,肖衍着急的摇晃着腿,剧烈的挣扎着,卿囹将他抱在怀里,柔声道:

    「我会抱着你,不可怕的。」他巨大的翅膀在空中沉稳的拍动了几下,肖衍扭头看他,只见他的眼又恢復了原本的湛蓝。

    天上强劲的风猛力吹着脸颊,吹得双颊发痛,肖衍吃力的看着他,还是忍不住问:

    「那个……或许你的情绪跟你的瞳色有关吗?」他看着卿囹的侧脸,那上头方才浮现的羽毛也褪去了,他光洁的脸上一如往常带着浅笑,却彷彿没听见他的话一般一语不发:

    「……」

    似乎是发现他在看着自己,卿囹转过脸,朝他眨了眨眼:

    「……我刚刚跟你说话!你有听到吗!?」肖衍朝他吼道。

    「嗯?」卿囹低头看他,像是没听清:

    「可恶风速太快了!不然我飞慢一点,你再说一次好不好?」

    这傢伙到底为什么能这么像傻子?

    卿囹如他所预告的那般放慢了速度,肖衍看着他:

    「我说你的眼睛……为什么会变色?」

    「因为我是象徵波里克蒙的范西亚。啊,中文怎么讲?七彩鸟?对,我是七彩鸟。」卿囹肯定的道:

    「范西亚是世袭的,每一个范西亚都是七彩的鸟。可时代变了,大家喜欢有自主权,自由选举,像反叛军推选出来的鸟就是一隻臭乌鸦。」他面带不屑:

    「浑身黑呼呼的。」

    「毛色这是重点吗?」肖衍很想用力晃一晃他的肩膀:

    「我说眼睛的顏色,你扯羽毛的话题干嘛?」

    「眼睛?风太大了,我以为你问我为什么是彩色的,」卿囹愣了愣:

    「眼睛刚刚变色了吗?变成红色了?」

    肖衍点点头:

    「先变成黄色,后来又变成红色。」

    卿囹微微一笑:

    「七彩鸟的眼睛也有七种顏色,红橙黄绿蓝紫黑。红色代表愤怒、橙色代表哀伤、黄色代表焦躁、绿色代表紧张或害怕、蓝色代表喜悦平静,紫色则代表慾望。」他解释道。

    「那黑色呢?」

    「黑色我不想告诉你。」卿囹答道。

    「为什么?」一向如实以告的人突然就不说了,这倒让人有些不解。

    「因为你不必知道,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你看见黑色的瞳孔。」卿囹看着他,清澈的双眸如同蔚蓝的大海:

    「如果哪天你看见了,就请杀了我。杀了我的方法很简单……」

    「我不想听!」肖衍朝他道:

    「那种麻烦事我可不想落到我头上!乾脆一辈子也不知道怎么杀了你,还比较省事!」

    「嗯……说的也是。」

    「吶,不过,身为君主情绪直接透过瞳色便能让人知道真的可以吗?」肖衍问道:

    「在我们人类世界,以往的君主,在朝廷上都是会戴着一种叫做“冕”的帽子,那上头有着流苏一样的串珠叫做“冕旒”,那东西的功能便是阻挡皇帝的表情不让人臆测他的想法借此諂媚。你们不用吗?」

    卿囹想了想:

    「我们开会的时候大家都会戴上面具。鸟面具,不觉得很好笑吗?我们本来就是鸟人,为什么还要戴鸟面具?」他说完便自己哈哈大笑。

    肖衍没摸懂他的疯癲,一会正经一会又像个傻子似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两人飞了老半天,卿囹才带着他在某个断崖边降落:

    「这里没有树。」停在这里的理由倒是很简单。

    「难道我接下来的时间内都不能在树的周围吗?」肖衍没好气道:

    「不就还好我住在都市。」

    「树精这次也参战了,不知道反叛军是用了什么天花乱坠的游说才让一向热爱和平的树精对人类如此愤怒。」卿囹收起了翅膀:

    「你想好了吗?到底要先带我回你的组织,还是先跟我回阿努亚?时间不多了。」

    「我不知道。」肖衍如实以告:

    「一下子遭遇这些,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选择。要是你跟我回组织以后就走不了了该怎么办?人类的文明与存亡很可能崩塌,可是即使跟你回阿努亚又怎样?你根本不知道预言是什么意思。我们俩瞎结婚有何意义?」

    「有意义。」卿囹微微一笑:

    「因为你跟我结婚便是维护人类文明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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