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刮走,一下窜过去,死死抓着吕妈妈,声嘶力竭:“是我的儿子,是你抢的我的儿子!” 吕东顺脸色苍白,抱着吕西顺的手紧紧的,无措极了。 …… 裴闹春正和杨秋平坐在东河镇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里,夫妻俩靠在一起,像是这之前的近七年一样,支撑着对方不倒下。 “你们也先缓一缓。”留在办公室里的,是一位女警察,她同情地眼神不住地在这对夫妻身上打转,为他们递上了两杯热水,心里叹着气,“先做完笔录,接下来的还能再慢慢谈。” “谢谢。”杨秋平眼睛红得不像样,依旧没忘了说声谢谢,她伸出手接过了杯子,小口地喝着。 “警官,您坐着就好,我们夫妻俩没事的。”裴闹春也回话。 “哎,好的。”女警官回了句,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心里全是感慨,造孽呀,这是,她们公安局里消息灵通,尤其她还是刑侦大队的,早就听闻了这对夫妻的事情,听说这夫妻俩,孩子七年前就被人拐了,苦苦找到今年,要不是警方收到了个匿名线报,抓获了那个人贩子,没准这孩子,这辈子都找不回来呢!上级领导给了他们指示,要他们不得把案子转到基层——这也能理解,像是他们这,宗族势力强盛,早些年,有些被拐的孩子,是怎么都解救不回去的——你非要解救,人家就能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全村上访齐闹事,最后很多都不了了之,只能等孩子大了再说。 眼前这对夫妇,一看就是知识分子,女警官听人说了,这位裴教授,还是b城大学的老师呢,上网搜索对方的名字,还有百度百科,上头研究成果整齐一列,谁都看得出是了不起的人,可这再了不起,也逆不过一个坏人作祟呀?还好,这世界上,还是有天理的,只是希望到时候能一切顺利吧。 裴闹春心里也同样在想事情,他想的格外多,他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其实并不早,是裴元博十岁生日还不到的时候,裴奶奶身体已经出现了不少不好的征兆,每隔个三两天,就得到医院一趟。 幸运的是,上辈子原身出于那股子恨意——哪怕到死那天,都未忘记过拐卖他儿子的人贩子团伙的姓名、个人信息,那份判决书,曾被他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遍,刻在了心里,裴闹春一接收完记忆,便以最快的速度,将人贩子的信息,匿名投递给了警方。 倒不是他不想先来接儿子,只是这其中还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的问题——例如,没有警方开具的证明,他凭什么光明正大的把现在归属于“吕家”的儿子带走?落户也不是那么简单,说落就能落的,还有,被拐卖的孩子,可不止他们家的,有了原身的记忆,他尤其能感受到失了孩子的痛苦,既然他来了,也没道理独善其身。 警方关于拐卖案件,调查得很快,他消息递上去还没小半个月,他的那位警察朋友就联系上了他,告诉他儿子可能找到了的消息,只是还未解救出来,事实上,在这一年,杨秋平的心是最矛盾的,她沉浸在深深地恐惧中,只怕又是一场空,甚至在来的路上,天天做着噩梦,梦见找着的小孩,摇着头告诉他们,我不是你们的元元。 “我们能和孩子谈一谈吗?”杨秋平已经喝完了水,她瘦得太厉害,原本不算大的眼睛现在也大了起来,“我想和他说说话。”许是母子连心,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没错了,那就是她的元元。 女警官有些迟疑:“晚点我们会安排你们做个亲子鉴定。”虽说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可还是需要科学结果作为辅助证据,“我叫我同事帮你问问吧,等讯问结束后,看看方不方便。”这其中还涉及到一个未成年保护的问题,事实上——她得承认,以前有的买被拐儿童的家庭,对孩子是很宠爱的,导致孩子在发觉自己是拐卖来的时候,出现了认知差异,死活不肯离开的,也有,有时候他们都出现了矛盾的心理,不知是这些家庭对孩子好点更好,还是不好更好。 “闹春,我们能带走元元的对不对?”杨秋平靠在丈夫的肩头,眼泪涟涟,“我想带元元回家了。” “能的,我们一定能带元元回去。”裴闹春安抚着妻子,事实上在来之前,他也了解过相关案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