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她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表姐你害我呢!等我醒了,一定要让众人知道,你是如何的心思歹毒! 此时神志不太清醒的林淑娘并不了解,在皇后殿中,无论是国舅、裴老太太,还是皇后,都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场目击的,少说也有十个大家闺秀,大家眼睛都没瞎,清清楚楚地看到后一个黑影,莫名其妙跑起来,边叫边往前面那黑影撞,前面那黑影只不过是躲闪得快,可什么都没做。 林国舅满头冷汗,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是要谋害自己外甥女,要知道,成天池是活水,大冬天的,落一次水,对于身子骨不康健的小姑娘们来说,可是要半条命的,他一方面痛心自家的姑娘受了伤,另一方面还有点庆幸——这并非他无情,受伤的如果是外甥女,估计自家女儿,可要受不少罚,他这位妹夫,在外征战,独苗在宫廷里出了事,皇上必然是不会轻拿轻放的。 “我……” 裴老夫人刚刚已经紧张过了,她现在也挺镇定,只是轻描淡写地道:“没事的国舅,既然玉琢没事就行。”她哪会说没事呢?她可不是什么慈善人,不管玉琢有没有受伤,险些被害,就够她心惊了,只不过,她现在所求可不是这个。 “老夫人,是淑娘不懂事。”皇后忙替林淑娘说话,心里叹气,她要宫人去探查了,成天池旁那块地肯定有鬼,再结合林淑娘这段时间的行为,真相早就清楚,也不知道这小小年纪,是在和谁搞心机呢,真当她这么些年在宫中白混的。 “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皇后忙追问,她没个儿子,就靠皇上宠爱,生怕这事迁怒到她。 “只是我怕玉琢还是受惊了,皇后娘娘能否帮我和皇上提上一嘴,等年后,我打算把女儿送到西城待上一段,让她和自己亲爹,好好相处。”裴老夫人立刻提出了要求,她心里门清,就算裴闹春提,皇上也不会介意,可这风险,还是能降就降,现在好好一个小姑娘,在宫里,差点被自家表妹推下水,这还不能去找找爸爸?再说了,这位皇后,没有生育,保养很好,向来很受宠爱,枕边风吹一吹,对于夏仁帝,非常有用。 “行,当然行!”皇后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呢,她立刻同意,“等过两天,我就和陛下提!” “那就谢谢皇后娘娘了。”裴老夫人饮了口茶,没再说话。 她相信,她的宝贝孙女绝不会被这点事吓到,平日里在演武场练的,可比这过分多了。 …… 这几日来,夏仁帝有些焦头烂额,先是每年到了年底,诸位妃子就互相争宠,非得比比,这年节他和谁在一块的时间长,再加上要往下发的各式年礼,写的福字,哪怕休了早朝,也够忙活了。 好不容易忙完,又听皇后说什么,裴将军的独女,差点在宫里落了水,她具体的没说,只模模糊糊地说是什么水池边石头掉了,又是晚上路黑的,据说那裴姑娘吓得不行,九岁不到的姑娘,太医诊治说是受了惊,裴老夫人说想让孙女去西城见见父亲,夏仁帝哪有什么不同意的,直接批了,若不是裴家自己有人,他还打算派点亲卫保护呢。 甭管怎样,可千万别在宫里出事,否则过两天上朝,那奏折就要满天飞了。 他这才刚坐下,打算看看紧急报送来的折子,就看他大太监挥退左右,两股战战地跪下了,对方是负责管辖东厂的,只是大夏朝的东厂很荒废,几乎没什么使用,也就偶尔查查贪官污吏、暗访民情用用。 “何事?”他头也不抬。 “奴婢,奴婢万死!” 夏仁帝落了笔,皱眉便问:“万死什么?” 大太监心如死灰,陛下明明是派出去查个御史的暗卫,不知为何,就这么摸出了一条太子私养暗卫的线,继续往前摸,竟是摸出了…… “太子……”那太监欲哭无泪。 “太子怎么了?”夏仁帝立刻站起,很是紧张,太子可是他最重视的儿子,可别是出了什么事,“速报。” 大太监心一凛,只求速死:“太子私养暗卫,窥察二皇子、三皇子行踪,他还。” “他还什么?”夏仁帝眼睛睁得极大,拳头紧握,他不敢想象,他宠爱的太子,怎么会如此行事,分明最近,顾丞相等人,很是夸赞他的处事。 “他还窥探帝踪。”大太监长跪不起,响头一个接着一个,眼看上头就有了血迹,很是吓人,可他还不敢停,因为这着实是件大事。 夏仁帝一惊,直接踉跄一下,摔坐在自己的椅子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