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跪下!”太子才一进殿,后头的门便被牢牢关上,屋内只有夏仁帝一人。 太子即刻跪下,边行李边问:“敢问父皇,何故如此生气,可别气坏了身体。”他心一紧,难不成是从前那失踪的小太监首尾没弄干净,被父皇发现了? “别气坏了身体?”夏仁帝笑了,“你到现在还不知错?” “儿臣何错之有?”太子再次再心里检查了一遍,从前的事情都天衣无缝后,镇定自若。 夏仁帝大怒,一本厚厚地奏折飞驰而来,直接甩在了太子的脸上:“是不是得让我给你念念?”他背过身,喘着粗气,事实上,他刚刚已经和几个重臣见过一面了,顾丞相跪在他面前长泣的样子,他还印象深刻呢!若不是这次东窗事发,他哪里会知道,自家这个好儿子,干了多少好事? 威胁当朝重臣,索要各部职位,伸手长揽油水、四处安排暗卫,好一个太子! 太子发觉一切不太对,已经拿起奏折,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熟悉的人名,一个接着一个,只是看到这些名字,他就知道东窗事发了,只是心里还有点委屈,不过就是监视几个大臣、“关心”两个未成年皇帝罢了,有这么严重吗?可看到最后的那几页时,他瞳孔放大,很是紧张,立刻跪伏在地:“父皇,儿臣冤枉啊!定是有人栽赃儿臣!”他恨极,不知自己是在哪里出了错,怎么就被人扣上了这么一顶窥探帝踪的大帽子,他这个父皇,虽然爱儿子,可更爱自己和权柄,这事,他容不得。 “冤枉?”夏仁帝反问,他扯了扯嘴角,“我从未疑心过我自己的儿子,却没想到,最后是养虎为患,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就这么防备着我?” “父皇,儿臣恳请你调查,儿臣着实是冤枉的,窥伺帝踪此事,儿臣是万万不敢干的。” “那这事我们略过不提。”夏仁帝又问,“要不你给我交代一下,李志章、张宏杰等人的职位是怎么来的?以他们的考评,是如何被提到现在这位置的。” 太子背后已经湿透,夏仁帝说的这几个名字,正是他的心腹:“儿臣,儿臣……”他脑子转得很快,反其道而行,“当初顾丞相,屡屡窥伺东宫,被抓获后,便以这几个官位收买了儿臣,儿臣羞愧,受不得诱惑,便从了。” “你的意思是,顾丞相,拿几个官位收买你,你就听了?” “是!” 夏仁帝格外失望,就算太子说的这是真的,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好太子,居然只要几个不大的官位就能满足,就这眼界,能成什么气候? 再说了,刚刚顾丞相早就老实交代了,他身为太子师,自有监督太子的职责,在发生太子品行有异后,他私下暗访,却被太子扣了个窥伺东宫的帽子,甚至直接威胁起来,说什么他的暗卫,正在看着顾家,一定要几个职位,最后顾丞相没办法,只得给了。 当然,听到这事,夏仁帝同样对这顾丞相很有意见,可是有意见归有意见,太子这事办得妥不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要东宫那立刻去提人调查,刚刚太子前脚出东宫,后脚整个宫殿,便被控制下来了,现在也就等着一个调查结果。 “父皇。”眼见夏仁帝不说话,太子反倒更是内心打鼓。 “你说说,你叫暗卫,看你两个弟弟做什么?”夏仁帝已经坐下,他喝了口茶水,现下他自觉已经摸到了儿子的本质,便是只认轻的不认重的,都死到临头了,还在颠倒黑白,既然他不认,他也不多问,可这为什么监督老二老三,他属实奇怪。 “我……”债多了不压身,谎话说多了也习惯,太子再拜,“儿臣……儿臣只是在宫中听了流言蜚语,宫人私下说,两个皇弟母族强盛,和我不同,我是仰赖着父皇您的宠爱,若是一朝宠爱不在。”他扯了扯嘴,苦笑了一下,“恐怕太子之位不保。” 心中有不祥预感的太子,立刻开始了卖惨,上辈子,他能复立,不也就是因为让父皇知道他的委屈了吗? 夏仁帝倒是沉吟,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等着大太监的回来,他并不着急。 跪在地上的太子,已经能感觉到了来自膝盖的疼痛,要知道,自打成了太子,他也就是祭祖时跪得久些,其他时候,就连父皇都不舍得让他久跪,他心中半是暴怒,半是恐慌。 权力,果真是个好东西,哪怕他重生,努力到现在,还不是得在父皇一句话后,立刻跪下,甚至不敢起身,生怕他生气。 可既然要他重生一回,不就是要让他改变命运的吗?是,命运是改变了,他现在倒是提前遇到了危机。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