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便直接开始了寻“家”之旅,虽说原著中,对裴一飞住的这个地方有简单描述两句,可事实上吴水沟面积挺大,裴闹春辗转问了好些人,才终于找到了目的地。 怎么就吃成这样了,像是好几天没吃饭一样,裴奶奶看着自己的儿子,越看越心痛,这混账玩意,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了,那面黄肌瘦的样子,她这个当妈的看在眼里,心如刀割,心里的愤怒和心疼,在那打着拉锯战,互相扯来扯去,分不出胜负。 很快,一碗面便见了底,裴闹春连那面汤,也痛快地一饮而尽,没给留下些什么,他不安地把面碗放上,活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双腿并拢,手放膝上,安分地等着裴奶奶的下一句指示。 “说吧,你这些年,到哪去了。”裴奶奶想过好几回,回来就好,她什么也不在意了,可在真看到儿子这么狼狈地坐在那时,又痛又火,只想问问,这几年到底是去哪,怎么会过成了什么样子! 她第一年拜佛,求的是儿子早点回来,第二年还是,可到了这几年,她求的已经变成了希望这混账在外头过得好一点,哪怕是乐不思蜀,不想回来也行,可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这几年,我……”裴闹春在接收了记忆后,已经好好地将原身这几年的记忆做了个整理,他也是这才知道,这世上有这么多,说不上太倒霉,却也能让人一无所有的故事,他慢慢地将原身那跌宕起伏的出息之路全盘托出。 第一年,原身去的是国内东南沿海的s城,他还在c城时就听到人说,s城那工厂多,相应的工作机会也多,他想,只要他够努力,到了那,一定能发财,于是他便去了,可到了那后,他才直到,原来厂子里还有那么多和他从前知道的不多的学问,有什么长工短工、计件计时,出勤考核…… 不懂这些的他,傻乎乎地进了个布告板上,看上去工资最高的厂,到那上工第一个月,是边学边做,好不容易第二个月做的快了起来,第三个月直接咔嚓,结束了,他又得开始找工作了,先头只晓得看钱,也温吞着不敢多问的他,便这么被拉去做了好几份短工,第一年便这么悄悄地画上了句号。 第二年到第四年,原身从s城到了l城,只因为遇到了个和善的“老乡”,对方告诉他,他在l城认识好些中介,准保他不会被骗,他傻呵呵应了,乖乖地跟了过去,便这么被拉进了个鞋厂,对方还挺正规,和他签订了整整三年的合同,他那时挺开心,为了感谢老乡,还请他去吃了顿饭,之后原身便这么开始傻乎乎地干了起来,嗯,当然,一切自是没这么顺利。 他干得挺吃力,可够用功,总能上手,干得疲惫的原身,渐渐地身子有点不舒服,便请了两天假,去看了医生——那时排队挂号还挺猖獗,若是不肯舍得钱给黄牛,就得老老实实地排上好久——等回到工厂,他才发现,他的工资直接被砍半了?人财务处的人说得振振有词,他这一个月没有假期,请假两天就是缺勤两天,那就得扣掉两天的工钱,除此之外,原本工资里还有个两百块全勤钱,既然没有拿到全勤,那也没了,行,他认了,以后小心,就算再累也绝不请假。然后第二个月又开始了计件考核,有不合格的被检出,扣钱,迟到了,扣钱,工作不规范,扣钱,这么东扣西扣,他到口袋的钱,也就只够吃喝罢了。 这还不止,单位的工资,是押二付一,也就是说干三个月才能得一个月的工资,原身再笨也发觉了不对,他想要辞工离开,一下被人用合同甩到脸上,对方翘着二郎腿告诉他,他这是签了合同的,还接收了单位的“培训”,三年不到要走,那就得把什么培训费、福利返还,押着的工资也不不会给了,对方拿着计算机劈里啪啦一顿算,意思很简单,想走可以,那你干的这大半年,不但没赚,还亏,原身被说得迷迷糊糊,便又乖乖地回到了工作岗位,继续干了起来。 第五年到第六年,他终于辞职成功了,再也不敢在l城留,他听工友聊过h城,听说那在搞什么拆迁,只要有身把力气,就能找到工地搬砖、搬水泥,多少都能赚点钱,果不其然,对方没有骗他,他很快找到了这么一个工地,这可是大工程,能干个一年半载的,工地里待遇很好,还包餐包住包吃,虽说很辛苦,可工头人很好,哪家要实在困难,还能提前预支点钱,工地里不乏有跟了工头几年活的人,他们都说了,包工头很靠谱,从没昧过钱,原身便也喜气洋洋踏实地干了起来,只等着工程结束结了钱回家。 梦想是美丽的,现实是骨感的,这个工程,他足足干了一年多,等到结钱的时候,工头说上面的老板跑了,他是一分钱也给不出,工人们一片哗然,还搞了什么上访讨薪,可没钱就是没钱,就算工人里甚至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