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父皇说的、父皇做的,绝对不会有问题,如果有疑问,那一定是他还没有想明白,想透彻。 不知不觉之间,裴祐之心中的裴闹春,再度染上了一层至高无上的金光。 回过神,裴祐之便立刻坐下,他可不能偷懒,父皇这几日忧心国事,身体不适,再加上这也是难得的机会,让他在替父皇分忧的同时提升自己,怎么能错过。 他立刻奋笔疾书,集聚精神,一目十行起来,恨不能现在就在父亲面前好好地展示自己,好让他看看自己的可靠。 这是头一天,裴闹春也不好做的太明目张胆,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没让李德忠送什么零嘴游记,只是看着儿子批奏折,三不五时地陪他说上两句,不过看着看着,裴闹春倒是不由自主地觉得有趣起来了。 那些机要的折子,裴闹春已经改了一小半,因此裴祐之又改了一段,便基本差不多结束了,接下来呈上来的,是各地报上来的各式请安、奏事折,虽然此前对奏折的字体、形式有做规范,可根据各自层次的不同,写上来的帖子则截然不同。 像是和县一位县令奏上来的折子,语言干巴巴的,也不知引用引用,写的全都是当地农桑课事,中心主题就是花样卖惨,陛下我们这苦啊,特别苦啊,我尽心尽力,瘦了十几二十斤,可还是不能将困难全部克服。 类似这样的卖惨贴还有很多,目的也不近相同,有的是纯粹刷存在感的,反向向皇帝展现自己的尽忠职守,留下个好印象;有的则是打预防针的,提前为之后的收成税收报告情况,万一责备下来了,也能拿出之前的帖子卖一卖功劳…… 裴闹春也忍不住结合着原身的记忆,叫李德忠送来舆图,挨个地分析给裴祐之看,通过各自领地的远近,还有之前奏报的情况以及各部存着的数据,一一做着讲解。 还有类似历城镇关将军上的奏折,大夏朝分文武科举,大部分将军的文化水平都留在了派兵用将上头,而他们上的文书,则更多的是在说粮草、边防情况,又或是在干巴巴地讲些诸如练兵之类的信息,这两年边关还算稳固,征调的士兵大多在之前的战争结束后都已经返乡,现在成规模的军队,基本都在边关那镇守了。 而在他们的奏折中,能隐约看出的,是近来的粮草状况,当年原身就靠着奏折中的一句,猜到了有人在其中贪污作乱,便立刻派了使臣,进行管理。 放在最旁边位置,甚至比县令上的奏折还不显眼的,则是宗室们上的请安折子,这所谓的宗室,也就是皇家的亲戚们,当然,真正相近的,也就是裴闹春上一代的兄弟姐妹们,其中兄弟的部分,基本不是在夺嫡中互相争斗消耗掉了,就是在原身登基后蠢蠢欲动被原身杀了的。现在就剩下几个小辈,府里的人定期帮忙上折子。 “礼亲王?”裴祐之看到这,也已经有几分疲乏了,刚刚若不是中场休息,和父亲共进晚餐,畅谈一番重新打了强心针的话,估计现在他早就有些撑不住了。 他对前礼亲王和已故的那位礼亲王世子有点印象,如果他没有记错,现在的这位礼亲王,应当要叫他一声堂伯之类的,年纪大概还小。 裴祐之翻开,倒是有些惊讶:“这位礼亲王的字,倒有些风骨。”他师从书法大家,对字有些见解,这位年幼的礼亲王,字中自有沟壑,带着些许锋芒。 “是有些锋芒在其中。”裴闹春点头,这倒是原身没有注意过的事情,毕竟成王败寇,不过是字写得好些罢了,那时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否则要是他注意,就会发现之后等礼亲王开始扮猪吃老虎后,那字也跟着随意起来。 不过现在的礼亲王,可还没到后世的级别,还有点“嫩”呢。 裴闹春倒也没有想过现在出手,只是在心里注意了一点。 事实上后来,他纵观原身记忆,对这礼亲王并不存在多么深刻的恨意,原身是最信奉成王败寇的,他只会责怪自己没有早日发现对方狼子野心,也会发现自己垂垂老矣,应该好好培养太子。 “父皇。”讲到礼亲王,裴祐之忽然想起他曾经和几个伴读谈论过的话题,“礼亲王世子,为何收留京城……”父皇才讲过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虽说礼亲王世子还小,可他周边的人,不一定小。 裴祐之相比父亲,要没那么自信,这性格导致的后果,便是他在对很多事情都更为敏感,较为多疑,他可不像父亲自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