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来,用脚去踹,把那老鼠踹出了牢房门外的走道上。他往外探了探,还能看见那两个狱卒坐在火盆旁,正在打瞌睡,还发出呼噜的声音。 那只老鼠又在装死。 天气这么冷,他裹着这张被子根本就不顶用,躺着挨冻还不如让他站着走动,再无法入睡他真的撑不下去了。 月上眉梢,万物寂静,万俟晟一个人在牢房门里走动,大概是小半个时辰后,那只死老鼠又开始抽搐起来,万俟晟简直都要纳闷死了,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他没有阻止那只体胖不过三个手指宽的老鼠朝着那两个狱卒爬去。深夜中他盯着一只老鼠艰难的向前爬行来消磨时间。 哪怕是那只老鼠已经快要咬到那个狱卒了,他都没有开口叫醒他们。就看着那老鼠一口咬下去,那个熟睡的狱卒从椅子上惊起。 另外一个被他的尖叫声吵醒,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立刻扬起长棍警惕道:“谁?什么人!” “大爷的,这么冷的天竟然还有老鼠!”被咬的那个狱卒看见紧咬着自己小腿不放的老鼠,抖了抖腿,没有把它给抖掉,顿时火大了。 他弯腰揪住那只老鼠的尾巴准备拔开,但是痛的却是他自己,因为皮肉被老鼠紧紧的咬着。 “大娘的,这只老鼠是饿疯了吗!快来帮忙把它弄死,老子穿了两条裤子,这畜生都能咬进去!” 另外一个狱卒揉了揉眼睛,看清同伴脚边的老鼠时,哈哈一笑,用棍子戳了戳,没用。他摸了摸后脑勺慢吞吞道:“等着,我去拿把刀来削它。” “你倒是快点去啊!疼死老子了!顺便把桌上的鸡腿给带过来,毒死这只死畜生!”被咬的那个还不停的剁脚,想把老鼠给抖开。 万俟晟在牢房门边看着这场热闹乐呵,总算不会那么无聊了。 那个找刀的狱卒带来了一只鸡腿,他把鸡腿放到那老鼠的嘴边,根本就吸引不到它松口,他嘿了一声,“老张,你到底是多久没有洗脚了?这畜生为了咬你连鸡腿都不吃,你不会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得罪这位鼠兄了吧?” “拉倒吧你,天天在牢房我连蚂蚁都没有踩死过一只。老子真疼,你能不能别磨叽,把它给我弄走成不成!” “成嘞!”狱卒把鸡腿放地上,那刀子对着那老鼠的面部,上下上下比划着,一道劈下!老鼠掉落在地,还没有来得及动就被人一脚踩个稀巴烂。 万俟晟扫了眼死的不能再死的老鼠,看着一个狱卒搀扶着另外一个骂骂咧咧的狱卒离开,大概是去上药去了。 这是发生在深夜牢房的一件小事,没有人把它当成什么大事看,但在几天后却差点酿成大祸。 话说万俟司徒和长公主回到侯府之后,两人竟然开始冷战。皆因长公主听说有人在监狱里给万俟晟下毒之后,依旧没有跟皇上提虎符令的事。 他不明白一向对万俟晟看的很重的长公主为何在这种时候会这么的绝情。 万俟晏接到下人通知他们归来的消息后,还是漠不关心的样子,这是在预料之中,军机大臣无法让皇上把万俟晟给处死,但也不会依长公主的请求放了万俟晟。 沈银秋打探了一下他们归来的情绪,发现和万俟晏猜的差不多,也就放下心来了。 她看了眼窗外,其实最冷的就是这种是湿冷湿冷的阴天了,万俟晟能在牢房里撑住?她是没有去过皇宫的监牢,但是她去过的监牢没有一个是不冷的。 “你在想什么?”翻阅其他书籍也不忘留意沈银秋的万俟晏忽然出声问道。 沈银秋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想了想还是坦白道:“我在这两天都很冷,你说在监牢,他们会因为万俟晟的身份而给多几张被子吗?” “嗯想太多。”万俟晏低着头看书籍,沈银秋还可以看到他嘴角的微笑。 她摸了摸鼻子,自己琢磨了会,也就释然了,反正不会死,她何必浪费时间想这个。她把话本推到一边,就听房门被敲响,万童在外道:“主子,万童有事禀报。” “进。”万俟晟头也不抬,应声允许万童进来。 沈银秋摆动着她桌上的茶杯,见万童撩开帘子进来这里,站在万俟晏的书案前有些严肃道:“主子,您交代我们查的组织有踪影了,但是我们发现刘氏以及黑道上的裳羽也都有行动。” 万童停顿了一个呼吸,继续道:“她们套出了大量的资金,由上百人用包裹的形式送出,跟踪发现,是送到了一个基地里,那个基地戒备森严,我们的人进不去。” 沈银秋一听到刘氏心里已经提了起来,她超级怕她娘牵扯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因为她要是在中间夹着,会很难做。 她有些紧张问道:“那个基地是做什么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