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咬了咬嘴唇,不喜欢有人逼迫她。她的病情目前是对她最有用的东西了,关键时刻还要靠它扳倒别人的。 “不相干?”张居龄的话像是从牙缝里出来的,目光直盯着顾晗:“我可以把方子拿给顾大人或老夫人……你说,这还相干吗?” 顾晗杏核眼睁大了,她怎么忘了,张居龄是最善于捏人七寸的。绝不能让张居龄和祖父、祖母说……惊动了幕后暗害她的真凶,那就真的不好办了。 “我给你个机会,你想一想,重新回答。” 顾晗低头无意识地捏腰间挂着的蝴蝶结子丝绛。张居龄看到了她手背上的几个小窝,心里就一软,气一下子消散了,他叹气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事,可是无论怎样,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顾晗心里也在盘算这事,张居龄太聪明了,在他面前班门弄斧是很愚蠢的,但是她又不能实话实话。 想了好久,顾晗抬眼看他,折衷道:“我心里有谱,你相信我……我不会堵上自己的性命。” 她信誓旦旦地向自己保证,巴掌大的小脸全是希冀的信任与隐约的讨好。 张居龄苦笑了下,他发现自己对顾晗硬不下心肠,“你让我相信你也行,但是你必须让宋严暗地里继续给你诊病……一直到你解决完自己的事情。” 顾晗红唇轻咬,又想了一会,笑道:“成交。”她只能这么答应他,大不了从宋严那里拿回的药再小小地做下手脚。 门口有武氏派的丫头远远地守着,俩人不好待得太久,很快就出了花厅。 张居龄坐马车回到张府,先去拜见了张修和王岚,然后才去了自己的住所——积微馆。 农历四月十八,乡试放榜。 张居龄是意料之中的解元,少年榜首,风光一时无两。 顾曙和周浩波也榜上有名,分别是十二名和十六名,都是极其靠前的好成绩。捷报送到顾家的时候,顾临十分的高兴,带着大儿子和三儿子亲自在前厅接待前来恭贺的同僚、乡邻。 前院摆了宴席,女眷们就由武氏和赵氏招待在宴息处。 赵氏身穿绛紫色流云蝙蝠暗纹,打扮很庄重,她生了一个举人儿子,走起路来腰板儿挺的倍直。 同条街道的工部尚书领着妻女也来了,和顾临坐在一起套近乎。他的嫡女如今满了十五岁,品貌端庄的,家世也好,配顾曙正是合适。 顾晴,顾晗她们小姐妹同世家过来的适龄女子单辟了一个桌子坐下,闲聊。有胆子大的,还偷偷向顾晴打听顾曙的喜好。 顾晗低着头喝茶,她想起早晨时母亲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想把她和周浩波凑成一对。 “小姐。”巧珍低声喊她,“桃红探亲回来了,说有要紧的事想见你。” 顾晗手指一动,她给了桃红自己的对牌,能随意出入顾府,就是让她查毛拱的事情。探亲什么的不过是个幌子。 莫非有了结果? 顾晗起身去了武氏身边,“祖母,晗姐儿头疼,想回去歇一会。” 武氏答应下来,又关切地问了好几句。等顾晗走了,她笑着和几位相熟的夫人解释:“这孩子一向身子弱,各位可别见怪。” 众人也都笑着称无妨。她们都有所耳闻,顾二爷的幼女,是老夫人最娇宠的,平日里吃喝住行都是一手包办。 顾晗回了凌波苑,桃红已经在东厢房等她了。一见面,就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她能查到也纯属巧合,竟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夫人的主意,就是想二房一败涂地。事情太大了,她一句都不敢隐瞒。 顾晗听完桃红的话,往后退了一大步,靠在高几上的身体颤抖着。大伯母的心真狠啊。二房到底哪里得罪了她。自己病重着她还不知足,还要致于死地。 “小姐。”桃红的眼圈也红了,她劝道:“您别激动。” 二房没了父亲,终其所有和大房也没办法相较,大伯母为什么就不肯放过他们! 愤怒到了极致,顾晗的眼泪就宣.泄似的流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