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她凶你了?” “也没有。”桃绿说道:“……奴婢刚才去回事处,听见四小姐和那个陶嚒嚒说话,奴婢不好上前,就躲在了一旁,谁知道她们竟然在说你的坏话……” 顾晗有心逗她,就问道:“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桃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少夫人不听也罢。”四小姐她们说的那些话,什么少夫人聪明、厉害……都是好听的词语,组合在一起却不像好话,她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好了。”顾晗伸手揉揉她的丫髻,“我都知道了,你出去玩吧。” 桃绿还是觉得顾晗不大相信她,又上前一步,十分的认真:“少夫人,奴婢说的都是真的,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咱们不理四小姐了,好不好?” “好,我相信你。”顾晗抓了一把窝丝糖给她,哄道:“……有几个相熟的小丫头等你踢毽子呢,去吧。”桃绿还小,心思单纯,说话还是个孩子一样的。 要是仅靠着知道人的品行好坏,就能不相处或者不理会,那人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怨怼愤恨了。 桃绿歪头看了看顾晗的表情,才笑嘻嘻地出去了。少夫人应该是真的相信她吧,不然怎么会给自己窝丝糖呢。这窝丝糖肯定是奖励自己的。 日子进入农历七月,是初秋。太阳便没有那么强烈了,微风里还夹杂着凉爽的气息。 张居思去了桂花苑给王氏请安。 “母亲,您怎么了?”张居思问道:“您的气色看着很不好,脸都是黄的。” “唉……”王氏叹气,不想和女孩儿说的,却又忍不住地唠叨:“我在操心你大哥的事情,他都一夜未回了。” 许嚒嚒站在王氏的身后给她捏肩,笑道:“大少爷一定不会有事的,您放心。” 张居思点头,“许嚒嚒说的对。大哥常年的在外边做生意,东奔西跑的,不回家的时候也多的很,您不用担心他。”说着话,她还给王氏满了盏茶。 王氏招手让女孩儿近前来,拍拍她的双手,说道:“你说的母亲都明白……但是,母亲就是忍不住地担心你们。” 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哪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女操碎了心。冬天怕儿冷夏天怕儿热……一辈子都是操心的命。 “母亲……” 张居思刚要再劝说两句,府里的柳管家匆匆忙忙地就跑了进来,连礼节都忘了,见了王氏“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夫人,大少爷……他……” 他额头上都是汗水,脸色蜡白,话都说不出来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 王氏从圈椅上站起身,柳管家是她带来的陪房,一向最是稳重的,府里的大事小情吩咐他去做,从未出过差错……他人又有眼色,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是绝对不会麻烦自己的。 “大少爷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王氏嘴唇都在哆嗦,心里的不安无限地放大。她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听柳管家说了什么。 柳管家用袖子摸了把脸上的汗水,战战兢兢地开口:“大少爷……大少爷他死了……尸体已经在前院的花厅里了。” “你说什么?!” 王氏一句话才落地,便直挺挺地往后倒去,许嚒嚒和喜儿她们吓得慌忙去接,又掐人中又灌热水的。 过了好一会儿,王氏才悠悠转醒。 张居思也吓坏了,一边扶着王氏坐下,一边说道:“母亲,您先别着急,也许是奴才们弄错了……”她全身也是止不住的颤抖,大哥怎么会突然死了?昨日见到他,还和她说笑呢。 “奴才不会弄错的……是京兆衙门的差爷亲自过来府里的,现在还留在前院的花厅没有走。大少爷的尸首也摆在那里……说是有人鸣鼓报案,但出来后又看不到人影,只留了张纸条。他们顺着纸条上写的,在乱葬岗找到的大少爷……身体已经浮肿了。奴才确认无疑,就是大少爷。”柳管家说道:“奴才想着老爷不在家,也让小厮去昭文斋通知了二少爷、和三少爷。”夫人虽然主管着府里中匮,但这种事情,妇人还是不好做主的。 “你在骗我是不是……”王氏心口疼的直犯呕,声音尖利:“宁哥儿还那么年轻,怎么就突然死了?”怪不得这两日她右眼皮跳的厉害,心烦意乱的。做什么事情都做不进去。 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