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龄喝了一口面汤,语气淡淡地:“怎么了?” “少夫人当日在裕王府看见您和……”孙举咳嗽两声,意有所指:“其实是顾二小姐指的道,她怀疑顾四小姐的死和少夫人有关,才百般想法子刁难……” “没有别的了?” 张居龄脸色阴沉。 顾昭的死确实是他找人干的,但死有余辜。她要是不死,不知道还能做出多少恶事来诬陷妻子。顾晴倒是个聪明人,竟然能猜出一二……但冤有头债有主。顾晴不来报复他,却拿妻子下手,捡软柿子捏,害得她们母子俩差点一尸两命。事后又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在众人面前晃悠。手段和心智也都算厉害了。 孙举摇摇头:“顾二小姐原来和少夫人的关系基本上还凑合,最起码的外在颜面还是会顾着……自从顾四小姐死了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属下也是费了不少的劲,撬开了顾二小姐的贴身大丫头才知晓的。” “你把查到的事情如实地告诉顾景然。” 张居龄垂眼冷笑,“……让他来处理吧。” “我?” 孙举一愣。 “孙先生,您这会儿怎么糊涂了,主子的意思是让您还去找那个丫头,让她去说。” 树鸣提醒孙举。 “哦……” 孙举拱手应“是”,看着树鸣笑了笑,算是感谢。他又听张居龄说。 “让顾晴最钦服、爱戴的父亲亲手来摘下她的真面目,对她来说,才是最大的打击。”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办。” 孙举和树鸣相视一眼,便退下了。 张居龄吃了八分饱便让树鸣把饭菜撤了。他按照以往的习惯,看了一会闲书,沐浴、睡觉。 紫楠木雕荷花拔步床上摆着两双枕头,两双棉被。他常盖的是一条天蓝色如意云纹夹被,妻子的则是水红海棠衾被。 衾被比夹被填的棉花多,厚又暖和。 他是不怕冷的,大冬天也用不到衾被。而妻子和他恰恰相反。可能是常年病弱的原因吧,身子骨受不得一点寒意。 张居龄看了一会儿水红海棠衾被,放下帐子,拥着它睡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妻子抱着儿子回来了,就坐在他身边,说笑玩闹,格外的热闹。 醒来才知道都是假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想念妻子。 太阳透过槅窗照进屋里,冷清清的。 张居龄立即就做了决定,起身穿衣。早膳都顾不得吃,让树鸣去备马车。 顾晗是被满哥儿拱醒的,中衣已经散开了。满哥儿只用小脑袋瓜使劲,竟然也试探着找到了胸.部…… “好满哥儿,是不是饿了?” 她熟练地抱起儿子,唤桃红去找乳娘过来。 满哥儿好容易碰触到自己的粮食了,被猛然抱离,急的“哇哇”直哭。 “好满哥儿,是母亲不好,不哭了。” 顾晗一边哄着儿子,一边拿了拨浪鼓逗他。她时常虽然也感觉到胸口肿胀,但是药不离口,并不敢喂养满哥儿…… 满哥儿饿的正厉害,并不搭理母亲。泪水糊了一脸,十分的伤心。 李氏由桃红带着过来了,见小少爷哭的伤心,立马接过来,熟练地解开衣襟。抱着进了碧纱橱。碧纱橱是新抬到少夫人房里的,为了方便她和林氏给小少爷喂.奶。 她们也有单独的住处,和丫头、婆子们一样,歇息在后罩房。夜里并不照顾小少爷,一应都是少夫人经手的,只到了该喂.奶的时候或者少夫人临时使唤才过来的。 顾晗也进去碧纱橱看了会满哥儿,见他大口大口吃的香甜,也不哭泣了,心里便安稳了许多。 “少夫人,小少爷真可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