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到过张居龄。他告辞回杨家的时候,去见了三姐。 杨氏作为顾家的主母,这一整天迎来送往,忙的是不可开交,连水都顾不得喝一口。好容易回屋歇一会,自己亲弟弟又过来了。 “出什么事情了?” 杨氏看着欲又止的杨若,“你有话就直接说。” “没有。” 杨若摇摇头,他想问一问顾晗怎么样了,到底也问不出口。贸贸然地,倒惹得姐姐生疑,“就是过来看一看你。” 顾暇听说舅舅过来了,开心的很。顾不得丫头的拦阻,径直挑帘子进了屋,屈身行礼:“母亲安好,舅舅安好。” “瞧瞧一头的汗……” 杨若揉揉她的头发:“你是个姑娘家,也不懂得些礼仪。” 杨氏也叹气:“天天教也不行,总是不长记性。”她从袖口处拿出帕子,让女孩儿过来身边,给她擦拭头上的汗,又斥责道:“大冬天的,也不知道怎样出的汗?别人都冷,偏你体热。” 顾暇调皮地皱皱小鼻子,和母亲说话:“五姐姐、六姐姐都回来家里了,暇姐儿还见了顺哥儿和满哥儿……顺哥儿都会喊姨母了。”她说着就觉得兴奋:“母亲,我都当姨母了。” 杨氏点点女孩儿的额头:“傻丫头,顺哥儿是你五姐姐的儿子,不喊你姨母喊什么?” “我知道。” 顾暇继续说:“满哥儿也可爱的紧,长得又好看,我抱着都舍不得撒手。”她又亮出腕间的一对儿羊脂玉手镯给杨氏看:“母亲,这是五姐姐给我的。六姐姐也给我了一套金满面的首饰呢。”说着话,让贴身的丫头打开锦盒让杨氏看。 都是上乘的好东西。杨氏拍拍女孩儿的手:“你们姐妹们感情好,这是好事。以后也能互相帮衬。”二房的几个孩子都有了出息,两个姐儿嫁的人家好,一个哥儿还中了进士……又都是知恩图报的,她心里也欣慰。不枉他们三房这些年给二房的贴补。 杨若一直听着外甥女说话,见提到了顾晗,便眉心一动:“暇姐儿,素闻你六姐姐的身体一直不太好,现下如何了?” “比以前好些了。” 顾暇想了想,又说:“中途吃饭时倒呕吐了一会,韩大夫过来把了脉,却说没事。想必也是没事的。” 杨氏“唉”了一声,“晗姐儿这孩子,真是可怜,生下来便是弱症,比着别人多吃了多少苦……好在这几年养的还不错。” 杨若握盏碗的右手紧了紧,却起身告辞:“三姐,天色不早了,我这就回去。母亲一人在家,我回去晚了,她会担心的。” “嗯?” 刚才还好好的,怎地说走就走。杨氏随即又想起母亲一人在家,就点点头:“路上当心些。回去和母亲说,我过几日便领着暇姐儿去家里看她。” 杨若“嗯”了一声,几步消失在庭院里。 天色暗下来,起了北风。 寒冬腊月,日子越往后过,越冷。到过年的那几天,往地上泼些水都能成冰。 腊月二十九下午,各家各户都忙了起来。上坟请祖上大供,蒸馒头,备酒席、瓜果吃食等,以便于除夕的用度。 张居龄正看着妻子写对联,却被树鸣叫了出去,“三少爷,杨大人来了……在前院书房等着您呢。” 张居龄星眸一眯,压下心里的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