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这第一次如何解决?眼下要我们去边塞囤地,怕是赶不及了吧。” 容与冲他笑道,“还是刚才的意思,诸位没必要千里押送。暂时无地,确不等于无粮,可以在当地统一收粮,虽然收的不如囤地划算,但总是聊胜于无。何况收的多,换的盐引也就更多,这笔买卖,诸位心里比我清楚。” 江春沉吟片刻,嘴角微微一扬,“大人这么说,我们心里就有些底了,还该多谢大人一番指点。”他一边说,一边对容与躬身一揖。 容与含笑点头回礼,段洵见问题解决,捻须笑笑,“还是钦差大人高!三句两句就切中要害!林大人年纪虽轻,见识可不一般,怨不得皇上最是赏识倚重您呢!” 老狐狸又来捧杀这一招,容与连忙摆手,“哪里是我有见识,这原是出京前,皇上已想好的办法,我不过是替皇上说出来罢了。” 对着厅上众人微微扬首,他再道,“在座诸位都算是对朝廷有过贡献,皇上自然关心你们的安全,所以适才的办法是皇上命我转告,也希望各位能继续为朝廷办好盐务,为地方上多造福,更为其他地方的盐商做个好的表率。” 这番话吹捧还在其次,却是透露了一个信息,送纳粮换引的政策并不局限于两淮,其余地方的盐商也有机会插手进来。然而朝廷屯兵总共就那么多,谁先下手为强多屯地,怕是日后也就不愁没得赚。 八大家的代表都是精明人,脸上顿时溢出喜色,跟着纷纷感怀天恩浩荡,继而又做了好一番表态。 容与见他们暂时没有其他疑问,便和王允文商议,接下来可以让他们按榜文认领,登记造册了。 这头稍稍消停些,想到接下来要办的事,容与趁机问段洵,“近日都补曾见过新任扬州学政阎继,他是今年殿试的二甲进士,不知到扬州之后作为如何?” “大人问阎继啊?”段洵拈着胡子,笑得颇有深意,沉吟了一会才说,“这个人嘛,有点意思。我记得他是山西人,这个老西儿上任之时,就带了,”他眯起眼睛,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个仆人。铺长房的说,原本要给他府上送些常用的东西,结果呢,全被他给退了回来。” 容与蹙眉,心中却暗笑,这人脾气还是那么倔,喜欢独来独往,“听段大人的意思,阎学政怕是不大合群?” 段洵又摸着胡子笑开来,“下官说个故事,您且听听看。今年中秋,正赶上有南京御马监掌印秉笔,和新调任的苏州提督织造途径扬州,这新升迁的官员么,照例大家伙也是要庆贺一下的。偏偏这位阎继,您猜他送了个什么?” 见容与摇头,他也就不卖关子,“菱角一对,芡实二两,历书一本。” 容与一怔,旋即莞尔,脑中浮现出阎继睥睨傲物的模样。心里暗道,此人还真像是个不怕得罪人且不贪钱的,刚好这两点倒也正符合沈徽现如今的需要。 打探完却暂时没能有下文,只因接下来几天,容与都忙着答对大小盐商们,以及忙着和王允文督办登记造册等事宜,等回到驿馆通常已是傍晚时分了。 才摆了饭坐定,却见林升跑进来,脸上没什么好气,只撂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人来了,在外头花厅处,大人给个示下吧。” 容与一头雾水,林升打量他的茫然不像是装的,才撇嘴道,“是那位方玉方姑娘,这会子人家找上门来了。” 才几天功夫罢了,容与早把那日的鸿门宴撂到脑后头了,不过看样子林升却没忘,连气儿都还没消。 容与听见方玉的名字,琢磨着这事果然还有后续,忖度片刻,诚恳道,“那麻烦阿升,帮我问问她是否带了卖身契,若有的话,我写文书放她自去就是了。” 林升略微满意的看了他一眼,点头去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却又跑回来,气急败坏道,“她不走!说什么都要见您。这会子人在外头跪着呢,说见不着您,她就不起来。” 第33章 喜好 容与无奈,站起身往前厅去了,一面思量着,该如何安置方玉才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