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口的话。 一行人匆匆告别墨清往京城赶去。 因为要赶路, 严绍特地给荆无忧准备的马车没有用上,不过里头的衣服首饰什么的倒是派上了用场——荆无忧到达京城后第一时间换回了女装,免得宁远伯两口子看见她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样子会担心、多想。 “伯爷!夫人!世子回来了!还有无忧姑娘, 无忧姑娘也回来了!” 贴身丫鬟面带喜色地从门外跑进来时,罗氏正在喂宁远伯喝粥。一听这话, 罗氏又惊又喜, 顾不上宁远伯正张着嘴等自己投喂,放下手里的瓷碗就站起来迎了出去:“无忧也回来了?人呢?快叫我瞧瞧, 瘦了没有!” 话音刚落, 就见荆无忧提着裙摆快步跑了进来:“芳姨!” “你这丫头, 真是你回来了!”罗氏高兴得不行,拉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心疼道, “果然是瘦了,脸上的肉都少了许多,来人,快,快让厨房熬锅鸡汤来,给这丫头好好补补!” 末了又关心道,“可找到那个故人了?” 荆无忧眼眶发热,亲昵又依赖地凑过去蹭了蹭罗氏的肩膀:“没有呢,他不巧南下游玩去了。不过我给他的家人留了咱们伯府的地址,等他日后回家看见了,自会找过来的。” 比她晚一步进门的严绍看见她猫儿般乖顺,又带着点撒娇的样子,心头猝不及防地痒了一下。 这一刻,他突然有点想变成他娘肩膀上那块布。 当然这念头有点蠢,但严绍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种感觉。虽然难免会有点羞耻,但……怎么说呢,蠢得他挺心甘情愿的。 罗氏不知道自家倒霉儿子正在春心荡漾,听完荆无忧的话后连连点头:“就是,让他来找你就好了,你啊就别再出门了,这到处跑的多辛苦啊。不过,你们俩怎么会一起回来?” 荆无忧想说什么,严绍已经回神道:“路上遇到了就一起走了。” 宁远伯夫妇不知道荆无忧离家的真正原因,严绍也没告诉他们他这次出门是去找她,只说有点生意要谈。因此罗氏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只随口说了句“那可真是巧了”。 “对了,芳姨,听说伯爷被人打伤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伯爷的伤怎么样了?严不严重?”荆无忧担心道。 “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倒没什么大碍,就是这事儿实在让人生气……” 一提起这个话题,罗氏心里就恼恨得厉害。她笑脸微沉,一边带着两人往里屋走,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宁远伯纯粹是遭了飞来横祸,被人误伤的。 打伤他的是城北金家的大少爷。 这金家是当今圣上近来十分宠爱的一位昭仪娘娘的娘家,算是朝中的新贵。金家的大少爷,也就是这位金昭仪的兄长,前些日子与宫中另外一位妃子——惠妃的娘家表哥结了梁子。事发那日,两人又在街上狭路相逢,并因为一点小事起了争执。 金家大少爷那会儿带的人少,落了下风,被惠妃那位姓蒋的表哥狠狠羞辱了一顿。他因此怀恨在心,叫了一群人,趁着天色将暗把惠妃那位表哥堵在巷子里揍了一顿。 万万没想到的是,被揍的人并不是惠妃那位表哥,而是身形和他有些相似,又恰好跟他穿了同色衣裳的宁远伯。 宁远伯那天刚得了一株品种新奇的水仙,整个人高兴得不得了,没想到走着走着,竟莫名其妙地连人带花被打成了猪头。 他那时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又为什么打自己,气愤惊慌之余马上派人去报了官。然而官衙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罗氏亲自去问,对方也只是态度散漫地说,那伙贼人狡猾得很,他们暂时找不到什么线索,让她回家等着。 这显然是半点都没有把他们宁远伯府放在眼里。罗氏气坏了,好在高洋知道这事儿后,第一时间派了人去查,她才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罗氏在高洋的陪伴下去了金家,要他们给一个说法。 金家见事情瞒不住了,便看在高洋这个长公主之子的面子上,勉强让他家大少爷上门道了个歉,也赔了点礼。但那态度却没有半点诚意,不仅一副“打错了就打错了,你们能把我们怎么样”的样子,赔的礼也都是以次充好的破玩意儿。 罗氏暴脾气发作,直接让人把那位金大少爷连同他们家送来的东西全扔了出去。 两家就这样结下了梁子,而属于宁远伯的公道,金家也至今没有还上。M.IYiguO.nET